“准”
只见人群中的冯三元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冰冷的看了一眼站在第一排的方从哲,然后厉声说道:
“首辅方从哲,身为人臣不能上报天恩,下教百姓。安民乐道。罪该万死,臣弹劾方从哲,方从从哲独自充当辅政治大臣七年,不能尽力国事妨碍贤良入朝以报天恩,祸害国家,这是第一条罪状。骄横愚钝,没有礼节,在皇帝去世处理事务时出现失误,为第二条罪状。昔年大行皇帝尚为太子时,在太子宫中发生梃击案,方从哲庇护奸党,为第三条罪状。随心所欲,破坏皇帝的诏书,为第四条罪状,纵容儿子杀人,蔑视朝廷法令、典章,为第五条罪状。阻挠、抑制言官,堵塞皇帝的耳目,为第六罪状。萨尔浒之战方从哲身为辅政大臣重用杨镐,李如柏之之辈,致使十万边军身死。辽沈危机,为第七条罪状。方从哲身为首辅,横征暴敛,至亿万黎民于不顾此为第八大罪。方从哲徇私舞弊,任人唯亲偏袒杨镐,李如柏,使之这二贼至今逍遥法外。此为第九大罪,身为首辅,大行皇帝病重之际不寻找太医,反而误信妖言。至使皇帝大行此为第十大罪。臣请诛杀方从哲以告天下百姓。”
冯三元十条大罪出口,本就不太安静的朝堂再次沸腾了起来。一面一众官员也都是面面相觑,站在下面小声的嘀咕着。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清楚的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方从哲忍不住的一连数次长长的叹息。
“臣御史郭如楚、冯三元、焦源溥,给事中魏应嘉,太常卿曹王光,光禄少卿高攀龙,主事吕维祺,请皇上以阴谋弑君诛杀方贼。”
朝堂还没安静下来,东林一派的言官们也都不装了,纷纷跳了出来齐齐联名道
朱由校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跪在前面的几人,东林一脉也是精锐尽出。此刻东林一派最能征善战的“大将”也都跳了出来。很明显今天这场朝会,东林一派已经是做好了和浙党决战的准备。朱由校又看了看方从哲身后的浙党以及丌诗元的齐党。两派官员全都是低着头,任由东林进攻。
只可惜东林官员们敲错了算盘。他们以为新君年幼无知,自然而然的会相信他们那一番哄鬼的话。可惜的是,现在的朱由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方从哲倒下,方从哲倒下了。其他几党就更没有了抗争的能力。帝党末成,方从哲就不能离开朝堂!
朱由校看了一眼张维贤,两人的眼神对视很快对视在了一起。作为一个在朝堂上混迹了快五十年的人,张维贤自然也是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再这样时候皇帝主动看向他肯定是让他出来。虽然勋贵和文官天生就是对立的阶级,但是对于张维贤来说方从哲总好过这群假君子。
张维贤立刻大步走了出来,朝着龙椅上的朱由校行了礼,然后开口道
“启禀皇上,臣弹劾等到御史郭如楚、冯三元、焦源溥,给事中魏应嘉,太常卿曹王光,光禄少卿高攀龙,主事吕维祺诸位徇私枉法,党同伐异,擅自诬蔑辅政大臣,大有朋党之嫌!”
瞬间本来已经炸锅了的朝堂再次被张维贤一席话整炸锅了。朱由校也懵了,张维贤这么勇吗?上来就玩这么大啊!群臣谁都没想到张维贤会站出来偏袒方从哲,要知道文臣和勋贵在大明从始至终都很难融合在一起,文官当权一定会打击勋贵,勋贵上台也一定会抄文官的家。可谁也没想到大明朝最尊贵的国公之一张维贤居然站了出来,而且一席话就让这个性质瞬间变成党争!
要知道大明朝虽然党争严重,但那是暗地里的虽然明面上都知道,但是也没人会戳破,因为谁都默认了这个规则,但是一旦定性为党争那事情瞬间就会不一样。因为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反对党争,尤其是大明朝党争被直接点明出来那肯定是死罪。而且点名出来的这个人不是其他人。这个人是张维贤。高干子弟,皇帝亲信,可以说这群文官在这么横也没办法动这老头一份,更关键的是人家皇帝登基时候就是这老头率先抬的轿子!
就在群臣都被局势所懵的时候,朱由校缓缓道:“老国公,诸位大人何出此言啊!方从哲尽心为国,诸位大人也是发扬传统嘛。都是为了国家!”
朱由校的话语给了两边台阶,要是东林党还不知道死活的攻击方从哲那十大罪状,恐怕下面还会有勋贵出来说东林结党舞弊!官员们也都知道朱由校的意思,他是皇帝,皇帝不能直接表露自己的意思,但是不代表皇帝不能裁判生死。朱由校的话里是台阶,但也是警告,你要动方从哲我就说你结党,杀了你!
几位文官也知道好歹齐齐跪下请罪。方从哲这个当事人也知道皇帝的意思也慌忙的跟下来请罪。朱由校见状也假模假样的罚了方从哲的半年薪水以示惩罚!
但是东林党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们依然是不死心,詹事府少詹事钱龙锡继续跳了出来。制裁方从哲是一方面,当然他们还有一个更加长远点诉求,也是东林一派里通内外,监控皇帝的重要人物——王安。
“皇上,内廷之事本不该臣等过问。但臣听闻皇上近日初登大宝,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等诸人换掉臣等认为还是不妥当,毕竟王公公也是三朝的老人,在司礼监久了,东西熟络,突然启用新人,只怕会暂时影响朝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