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冥府再受罚。”
阴祟“啊啊啊”叫着,露出被铁钉钉死的舌头,身上的铃铛红绳因为她身体的剧烈震动而发出嘈杂的铃音。
“所以,你选第一种是吗?”李狰了然地笑道。
阴祟不能说话,只能用力点头。
李狰弯了弯眉眼,她的眼底十分冰冷,语气森森地说道:“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帮你达成心愿。”
阴祟认真地看了眼李狰,不顾死死缠在身上的铃铛红绳,努力恭敬地朝李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李狰安然受了阴祟的大礼。
“等等!你们是什么意思?”陈爱国蹙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看阴祟,又看了看李狰,“你们想要自己私下解决?不行!绝对不行!”
陈爱国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身为人名警察,我们的职责是找出真相,我们不会冤枉一个无罪之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我知道,这位······身有冤屈,但是,国有国法,无规矩不成方圆,有罪之人应当受到法律的惩罚,而不是私自报仇。”
“我会立刻向上级申请翻案,重新彻查这个案子,······”话说到一半,陈爱国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如蛇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多年办案养成的对危险的警报瞬间在脑子里拉响,陈爱国迅速回望过去,却只看到被困在解剖台上的阴祟。
阴祟四周不详的黑雾缭绕,看不清它的面容和表情,那道阴冷噬人的目光已经消失无踪,仿佛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继续在阴祟身上扫视,蓦地,刚才钱无尘科普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陈队长,所谓子母煞,指的是胎儿已经足月,即将临盆,结果和母体一起被人所害,······”
“子母煞!”陈爱国神色微变,突然,他的视线里,一张小小的鬼脸猛地从阴祟的肚子里窜出来,像捕食的蛇一般凶狠地向他扑射而来。
陈爱国心中一惊,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鬼脸在视线中越来越大,模糊只看得见轮廓,陈爱国的眼睛不自觉逐渐睁大,他的目光仿佛是被黏在了鬼脸上一样,鬼脸嘴巴长大到整张脸那么大,发出尖锐的哭嚎,陈爱国大脑一“嗡”,意识空白了一瞬。
李狰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放肆!”厉喝一声,飞身站在陈爱国和阴祟之间,右手手指翻转,一枚扁圆形镇魂铜铃化作一道金光,射向解剖台。
漂浮在解剖台上的阴祟浑身阴煞之气猛涨,激越的铃铛声响中,无形的音波震得阴煞之气层层波荡,捆绑在身上的铃铛红绳猛地收紧,阴祟发出痛苦的嘶吼,一张脸上,一张女人的脸和一张婴孩儿的脸不时交替出现。
蓝金玉和钱无尘的反应也是极快,两人冲到陈爱国身边,蓝金玉从腰间拔出一根青翠玉笛放在嘴边,做出防御的姿势;钱无尘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快速念咒烧符,符纸燃尽,钱无尘抓住符灰两手掌心合十用力一抹,紧接着分开双掌,力道不大不小地拍了陈爱国的太阳穴一下,“诸邪退散!”
“队长!队长你怎么了?”
“我们队长怎么了?”
“队长?队长?”
其他警员见状,连忙冲上前来。
“我没事,”陈爱国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慢慢睁开双眼,有些难受地揉了揉站着符灰的太阳穴,目光落到委屈巴巴缩成一团,注意到他的视线,浑身哆嗦了一下的阴祟上,“刚才那是······那个还没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吧。”
“什么孩子?”
“队长,这里怎么会有孩子?”
警员们听见陈爱国的话,一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