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毫不犹豫地辞掉了姐姐的生活助理工作。
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姐姐难得大热天到门口送她。
她敷着面膜,沉重地拍拍英姿的肩膀:“妹妹啊,要是遇到困难记得找姐姐帮忙哦,别再为男人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奶奶和叔叔会担心的。”
英姿:“……放心,我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
姐姐还送了游戏机给她做礼物。
英姿在车上时拿着这游戏机翻来覆去地看,犹豫半天要不要挂闲鱼。
她又不打游戏。
那粉丝送这礼物给徐解语的时候,可能没想到只有英姿整理礼物时看了几眼。
然后就被徐解语送人了。
唉算了,要是让粉丝看到自己的礼物被偶像挂闲鱼上,该多伤心。
她把游戏机放进包里,前排曹哥撇了一眼:“徐小姐喜欢打游戏?”
“不,我不打游戏。”
“那就好,医生让先生多运动运动,你别带着他天天窝屋子里打游戏啊。”
医生?
什么医生?
心理医生?
说是生活助理,其实英姿也不知道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
她甚至都不知道陈酉安到底是干嘛的。
她搜过他名字,好像是东南亚陈家的后代。
但是八卦杂志很少拍到他,盘点陈家人时,从来没带过他。
只有几张陈家人私下聚餐里好像有他,但没证实,甚至是不是同一个人都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问司机:“曹哥——我可以叫您曹哥吗?陈先生找我做这个生活助理,到底什么工作内容?是端茶递水、处理生活琐事吗?”
曹哥奇怪地看她:“不是徐小姐你向先生求职的吗?你来问我?”
英姿:……
她不记得了啊!
“那,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需要人陪着他陪聊啊陪玩啊之类的?”
就是就是,偶像剧里经常演的,“少爷好久没笑过了”的那个、遇到女主角之前的自闭状态。
曹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SB:“我们陈先生,心理很健康,人也挺健谈的。”
英姿:……
那找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嫌钱多?
她正努力回想以前和陈酉安到底有什么交情,曹哥电话响了。
他接了电话、“嗯”了半天,挂断电话后掉转车头:“先生让我带你去吃饭。”
陪吃?
总不至于让她去做公关吧?
她长这样,骨瘦如柴、身材只能说瘦,一点都不火辣,陈酉安一看就是正经生意人——
正胡思乱想,已经到地方了。
曹哥把她放下来:“你资料给我,我找人力给你办入职。”
哦对对对。
五险一金不能少。
她把包里准备好的资料都递过去,转身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建筑——
这又是,一家俱乐部?
这群人怎么这么喜欢俱乐部?
她进去找陈酉安,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服务生给拦下了。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服务生说:“女士你好,我们餐厅对进来用餐的客户是有着装要求的。”
着装要求?
这是什么玩意儿?
“男士需要整洁的上衣、领带和皮鞋,女士则应穿套装和有跟的鞋子。”
英姿低头看了看,点评自己的着装:“凉拖,五厘米的跟也时跟。这白T恤和牛仔裙是一套,套装,没错啊。”
服务生:“……您至少,得保持妆容整洁吧?”
妆容整洁?
她哪里妆容不整洁了?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出门前还打了粉底呢!还描了眉毛呢!
正理论,无意间瞥到对面玻璃墙壁上自己的影子——
确实脸色不太好。
哦,嫌弃她没画口红是吧?
她从包里找出之前姐姐随手送的一支口红,虽然颜色有点吓人,但在嘴上抹一圈,至少也算全妆了。
她撅嘴给服务生看:“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服务生额头青筋跳个不停,可他之前说了,只说没化妆的不让进,没说丑的不让进。
七拐八杠的,终于找到陈酉安。
大厅很大,稀稀落落地坐着不少客人。
而陈酉安坐在角落吧台边上,冰蓝色的光线从头顶照下来——
把他衬托得像个正在施法的巫师!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陈酉安很随便地和她打了招呼。
然后,再次抬头,盯着她的嘴唇——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嫌弃:“现在……流行这种唇色?”
英姿也知道这浆果色不好驾驭,对着反光的桌面审视自己:“有、有那么吓人吗?”
刚才在门口她赌气乱涂一通,乍一看,简直堪称血盆大口。
本就不够用的容貌,如今看来更加捉襟见肘,她讪讪的,忽然发现陈酉安就穿了一件最普通的黑T,下身搭了休闲长裤,脚上还穿着休闲板鞋。
领带在哪里?皮鞋在哪里?
这一身和服务生说的男士着装要求有个毛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