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的室友。”林菀很是奇怪。 “就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的啊。”麦柯边说边比划,“我上次晚上过来,他开的门。你说他是你室友。” “……”林菀心想以自己银行卡上的数字,应该不至于招个室友,而且还是男的,多不方便。 “然后上上一次,我来找你,他从卧室出来。你说他是来修空调的。他说好吧,他是空调师傅。”见林菀还是想不起来,麦柯急得拍了下大腿,“就是那个让我别老是晚上来找你的男的!我说他威胁我,你还不信!” 林菀望着他,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好像马上要冲破牢笼,跳出来昭告天下它的自由。 空调师傅是她的室友…… 室友、空调师傅…… 有一个人的声音重新响起:“我一直在谈单方面的恋爱。在她那里,我是她的同事、她的邻居、她的调音师、她的空调师傅、她的室友——你别摇头,她真跟人介绍过,我是她请来修空调的。” 徐箴言! 这个名字带着海啸般的威力,席卷了林菀的心。理智悬于一线,她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心跳得发慌。林菀失了力一般坐到沙发上,一时无措得耳根子发烫。 她勉强控制着起伏的心跳,摸出手机来,点开徐箴言的朋友圈。他最近转发的单位文章里有他的照片。 林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把照片给麦柯看,“是左边这个人吗?” 麦柯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他又打量林菀的脸色,在八卦的边缘反复试探,“话说,姐姐,他真是你室友?还是……你男朋友啊?” 这一句疑问直指人心,林菀如梦初醒。 …… 再一次,她在夜幕降临之后,打车来到徐箴言家。 一路上她思绪芜杂,心里揣着焦虑与激动,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她只想尽快见到他。 一楼客厅里有灯光,家里有人。 林菀按捺住心头起伏的暗涌,摁响门铃。 “我来开门!”稚嫩的童声响起,配合着噔噔噔的脚步声。 拖着长颈鹿玩偶脖子的蕊蕊踮起脚尖打开门。 林菀亲切地弯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好呀,蕊蕊。” “蕊蕊,是谁?”把工作带回家里处理的徐箴言从书房里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夜色中的林菀。 他愣住了。 林菀知道,其实他之前生气还未全消。因为他送来油画时,明明可以打电话,但他选择写了张便签,只有简单几个字“油画送你,你肯定喜欢”。但就是在生气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送画。 原因? 就跟他讲述自己恋爱故事的初衷一样,唤醒林菀的记忆。 “你还生气吗?”她认真地问。 徐箴言静静地望着她,选择先解决掉眼前的小电灯泡。“蕊蕊,回房间去找一找你今晚要听什么睡前绘本,好不好?” “好!”蕊蕊拖着长颈鹿朝她睡觉的房间跑。 “待会兔子阿姨陪你玩。”趁着蕊蕊转身,她摸了摸孩子的小脑瓜。 他听到她自称兔子阿姨,但并未多想,因为前些天蕊蕊就喊过她兔子阿姨。 “先进来,外面蚊子多。”他拉她进来,关上门,又开鞋柜拿拖鞋出来,“吃晚饭了吗?” “还没。”林菀尽量克制自己,让声音不要发颤,“麦柯并不是故意的。我跟他说过了,以后工作尽量放到白天。他以前就让你误会,是我没跟他讲清楚。”是啊,她早就应该怀疑,她明明没有提过麦柯的名字,为何他当时一听声音就知道来电话的人叫麦柯? “我知道他虽然——”徐箴言猛地顿住话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双眸。她刚刚说到什么?麦柯以前让他误会。以前?? 林菀深深地呼吸着,她记得徐箴言说过,无情有时是最大的温柔。可是——“你的温柔,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你要等到何时才会告诉我,我的室友、我的调音师、我的空调师傅、我的邻居,乃至我的丈夫——都是你?” 关系突然挑明,徐箴言期待已久的晨曦终于到来。可他却像初次被揭开早恋的毛头小子一般,半点也动不了。心脏仿佛被揪住了,他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有些酸堵。 “应该发火的明明是我——你真的无情得让人生气。我早就知道自己有个丈夫,但他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似的。你知道这种情况多叫人焦躁吗?我一会儿觉得他是不是有阴谋,一会儿又觉得我是不是多想了。”林菀越说眼中越湿润,“可是偏偏我又遇见你。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