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楚也是那时才发觉,原来小一平日里与她比划简直如同玩闹,单纯是在给她喂招。
这个念头在武大师前几日不小心把她腿给打折之时,达到了巅峰。
她已经有三日未入学习室了。
虞楚拢了拢头发,换好衣服后,坐在敞开的窗户边。
她抬首瞧了眼窗外飘摇的细柔白雪。
这般瞧了半响,她将自习室页面调出,她知晓事不过三,武学这般比木工还要搭基础的,更是耽误不得,她叹了口气将手点上进入自习室。
待虞楚从自习室出来,昏黄早已笼罩满谷。
她晕乎地回忆着学习室内比试的过程,还是想不明白,那抄着一口大碴子话的武大师,怎么那般狠心地又折了她一只手。
她手“咔哒”一声错位后。
那大师凶横的面色瞬间苍白,捏捏诺诺,“哎…你…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啊?你又不是树枝变的,咋这么脆呢?”
虞楚握着泛疼的手,瞅着眼前大汉瞳孔地震般的表情,肺腑道,是啊,我也想晓得,你怎么净把我当树枝折呢。
虞楚在学习室受到的伤害虽不会祸及本身,但进去的身体却也需过五个时辰方可修复,于是两人就结束了今日的教学。
虞楚向后躺倒在竹床上,压出轻微的吱丫声,经过两位武功高强之人的捶打,她累得不想动弹。
她感受着被炭盆焐热的空气,正想转头缩入被中,却在瞥到枕边时顿住。
她撑起身子,伸手将安放在枕边的木盒取过来。
那木盒瞧着分外普通,锁扣也格外朴素,却被主人宝贝般安置在床头。
虞楚伸手细细摸了摸木盒表面,这才解了锁扣,打开木盒。
木盒中心垫着块雪白的巾帕,上面坐着只巴掌大的橘猫,那橘猫微歪着脑袋,乌黑的眼圆溜,毛发也根根分明。较特别的是这猫儿三脚为橘,唯独前右腿穿着白手套,别具特色。
待少女细白的手指抚上猫儿橘色的毛,猫儿依旧动也不动,这才叫人发觉,这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橘猫玩偶。
刚来无忧谷时,因着要记明年及笄的日期,连珵找她要了生辰八字,她愣了好半晌,才扒拉出自己的生辰。
虞楚过往少有为自己过生辰,因而今年四月初八,她照常于辰时来喧居习偶术,连珵将这木盒递过来时,她都没反应过来。
连珵瞧着面前少女疑惑的面色,轻挑了下眉,“忘了?”
虞楚看着面前木色的木盒,快把那盒子盯出洞来了,依旧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连珵见少女面上那纠结迷惑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生辰也能忘?”
虞楚听这话,反而更愣了,“今日…是,…四月初八?”
“是,”连珵将木盒摆在她面前的桌上,“瞧瞧。”
虞楚拇指不自觉抚了下盒角,这才打开锁扣,翻开木盒。
她瞧着木盒中间那栩栩如生的橘猫,眨了眨眼,脱口道,“这是…一角白?”
连珵颔首,“你不是喜欢它吗?既然不养,那便存个偶吧。”
他顿了下,“这般,也是个念想了。”
虞楚伸向一角白玩偶的动作顿了下,这才若无其事地继续探过去。
一角白先前非名一角白,它只是惯得在山谷撒泼卖萌得百家养的猫儿,有回它在屋顶扑蝶儿,一滚身翻进了喧居。
也不知连珵周遭有何气势,惹得小辈战战兢兢也罢,猫儿也没逃过,它起身瞧到连珵,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一脑门扑到了虞楚脚下。
虞楚低头与猫儿对视一眼,笑着将它身上灰尘拍了个干净,还勺了那日做得鱼汤喂它。
而后这家伙就开始了每日三餐往喧居奔跑的日子。
为着方便,虞楚因着它一脚雪白,简单喊它一角白。
不过这般的日子没能持续太久,因着谷内猫儿繁衍过多,又喜团成团聚众晒太阳。
在这些猫儿连着半月清早喵喵叫着,吵醒无忧谷主的大美梦后。
他们迎来了被分散送养的日子。
当时连珵有问过虞楚意愿。
虞楚确实喜欢那猫儿,但偶尔投喂猫儿确实惹人开心,但若真的养了它,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当猫儿那短暂的生命迎来终结时,便只能徒增不舍与伤感。
虞楚最厌烦这种时候,悲伤若附骨之疽,甩不脱扔不掉,积累后,又要自我消化,她还毫无渠道去发泄。
虽说现在已和过往不同,她却还是没有勇气再去尝试一番。
所以她拒绝养一角白。
甚至在一角白被送出谷那日也没去瞧上一眼。
但在连珵将一角白的偶摆到她面前时,她发现她原来是后悔的。
只是她也不知,她是在悔未养一角白,还是在悔,那日未去送它出谷,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