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青给钱,又让她们各自选一个。
洗青她们选面具的功夫,郁桑就站在外面一点的位置看摊主挂在摊位上的灯,看着看着就往前移动了一点距离。
走过来的人突然多了一些,她被人群撞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了。
有人扶住了她。
“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郁桑定了定神,先抬手摸了摸面具,还牢牢地戴在脸上。
站稳后,她抬眸看过去,扶住她的人已经为了避嫌后退了一步。
确实是熟人,向来穿明亮衣裳的顾世子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衣袍,倒显得器宇轩昂更为成熟了。
他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淡漠。
第一次见面他面对那些贵女的时候,郁桑感觉到他隐藏起来的这一面,今日许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让他都怠于伪装。
他的视线让郁桑有点不舒服。
郁桑低下头,后退一步,刻意变了声音嗡嗡道:“谢谢。”
顾珩颔首,然后抬脚离开。
倒是他身后那个长随跟上去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还颇为友好地冲她笑笑。
等他们走远了,郁桑才取下面具,往走到卖面具的摊位上。
洗青他们几个已经选好了各自的面具,见她回来,洗青叹了口气:“姑娘,这外面人多,姑娘一个人行动,奴婢几个怎么担待得起?”
郁桑想起刚刚差点跌倒的事情,心虚答应了洗青之后一定不擅自行动。
其实也没什么擅自行动的机会了,他们沿着来路回到天海楼。
其余人都已经回来了,她是最晚的一个,好在大哥性情温和没有责怪她,郁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楼下在猜灯谜,郁柔和大哥在讨论谜面。
郁敏的身子挪过来,小声对她说:“你知道刚刚谁来了吗?”
“谁?”郁桑问。
“顾世子!”郁敏的脸红了一点,在灯下不显眼,她怕郁桑一下子想不到是谁,又说了另一个在贵女群体中流传的称呼,“顾郎。”
说出这两个字让郁敏很是害羞,郁桑头一次见稳重的郁敏小迷妹的一面,还有些诧异。
但是“顾郎”这两个字确实让她想到了那是谁。
郁敏有些兴奋:“没想到顾世子居然和大哥有交情。”
郁桑没提自己来的路上碰见顾珩的事情,冷静指出:“他们都在一个地方读书,自然认识。”
“世子路过天海楼恰好碰见大哥的下人在楼下取灯谜,特意上来同大哥喝了一杯。”郁敏想起来还是很激动,“还对我们说他也有一个妹妹,下次让我们几个女孩儿家一块玩。”
“可惜郁桑你错过了。”郁敏为郁桑觉得可惜,“先前我们走出天海楼,没过多久就不见你人影了,吓得我们又回来了一趟,还好你差人回来报了个信,不然要吓死了。”
郁敏悄悄地凑在郁桑的耳边说:“郁柔都要哭了呢。”
顾珩回到自己的座位。
顾汀芷转头看了一眼,顿住:“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她看见顾珩的手背起了大片的红疹。
顾珩扫了一眼:“无事。”
许是因为女眷多,郁家兄长在席上点的是桃花酒,这款不醉人的酒恰巧是顾珩喝不得的,每次喝他都会起红疹,得过一两日才消。
郁家兄长与他并不熟,不知道这一点,顾珩许久未饮桃花酒,入口才分辨出是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饮下时,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
顾汀芷玲珑心窍,心思一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毕竟郁家在天海楼的事情最初还是她透露的。
顾汀芷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轻轻地说:“得偿所愿?”
顾珩的脸色变臭了,他转过头去,目光对上的是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
“未曾。”
自从上次林子见面一时冲动说出请求被拒,顾珩就再没找到见郁五的机会。
顾汀芷嗤笑一声,想要嘲笑哥哥,一下子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恰好面前这台戏已经唱到拜堂了,她指着台上的场景笑着说:“同我们玩得好的宁家姑娘已经定亲,哥哥,你再这样不上不下,郁五也快了。你也是,可别忘了刘家一直盯着呢。”
兄妹俩的继母姓刘,嫁进来十几年未有生育,继王妃攒着劲想要将自家侄女嫁给顾珩。
若是吹多了枕边风,顾珩他爹未必不会昏头同意。
“你们两兄妹在说什么?”有长辈见他们说话,以为是在聊什么趣事。
顾汀芷一本正经道:“哥哥没看到前面的戏,我在跟他讲戏呢。”
顾汀芷继续看戏,上面已经演到夫妻俩回门,女子在向亲娘诉说在婆家这几日的生活。
这部戏其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