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降怕小姐不识,抢了话头说:“哎呀秦掌柜,家里再好也不能总窝着嘛。” “是是是,霜降丫头说得对。” 秦掌柜往厢房引路, “快二楼雅间请坐。” 银月工坊与云裳坊的结构有些类似。 达官贵人们不愿与一般百姓一起站于柜台前选看,一般都会在雅间翻看册子,再由小二送上来细看。 秦掌柜是个看起来有些忠厚的中年男人。 据说他从穆和母亲柳氏在世时就在这里当差,一晃已经十数年。 “秦叔,这些年辛苦您了。” 秦掌柜第一次被小姐如此称呼,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小姐,老奴可万万担不起您这声辛苦。怎么都是应分的,只要小姐您满意就行。小姐今日来可是要看账本?我这就派人去取。” 公输和亲自上前扶起他来。 “我今日前来本是临时起意,不是要查账。不过我有几个问题,还想请秦叔一一解惑。” 秦叔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答: “小姐您请说。” 公输和掂量着一根金镶玉的簪子,开口问: “咱们这里的首饰都是自己的工匠制作,还是请外面的工匠?” “工坊内匠人共分几等。寻常款式,都是初级匠人制作,若是有很珍贵的珠宝,或客人定制需求繁琐,就会用到高级工匠。都是自家签了死契的匠人,不用担心技法外泄或者偷窃之事。” “原来都是自家人啊。难怪这么些年工坊一直一家独大,旁的首饰阁都做不出咱们这么精美的首饰来。” 这话说得秦掌柜很是自豪。 银月工坊是他一生的心血,小姐夸工坊,比夸他还开心 公输和又问:“手艺最强的工匠是哪位,不知能否请来一见。” “不知小姐目的为何?” 公输和扬了扬手中图纸。 “我手里有几张图样,想问问师傅能不能做得出来。因为工艺复杂,一定要找最厉害的师傅才行。” 秦掌柜红了一张老脸,声音细小却坚定地说:“那让老奴看看吧。” 公输和侧目,有点不可置信。 一般掌柜的专注生意,工匠都是另有其人。 秦掌柜看出她心中疑惑,解释道: “小姐您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问老夫人。一直以来老夫人和小姐您的大首饰头面,都是由老奴亲手所制。” 公输和柔声安抚: “秦叔你别急。我没有不信,不过是一时疑惑,毕竟一般工匠大都只会制器并不懂经营。” 秦掌柜被戳中痛处,脸色苍白叹了口气。 “小姐,不瞒您说。老奴这也是被逼出来的。想当年老奴只醉心制器,店铺有其他掌柜打理。可那人心黑手脏,偷走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珍贵珠宝。” “老奴真是迫不得已,怕再遇到歹人,才接了掌柜一职。经营不易,老奴只能放弃自己最喜欢的制器,只在偶尔必要的时候才出手。” 这段银月工坊背后的故事,就连两个丫鬟也从不知道。 一时间,几人都对秦掌柜肃然起敬。 公输和顿时感觉自己手里的银钱都有些发烫,毕竟是人家辛苦所得。 她诚心给秦掌柜倒了一杯茶,端举到他面前说:“秦叔,您受累了。” 秦掌柜哪里敢接,又是行礼又是要跪的,被丫鬟们拉住,好说歹说才喝了茶。 寒暄过后,公输和这才从怀里拿出图纸,铺在桌面: “秦叔,您来看。这几样首饰,能不能做?” 秦掌柜不再推脱,坐在桌旁拿起图纸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眼睛越亮,看到最后简直要跳起来。 他难以压抑地颤抖着声音问: “小姐,您这几张图纸是从何而来?” 公输和一波淡定推锅: “是我祖父从一位高人那里寻得,所以我才要找到可信之人制作,不敢交给旁人。” 秦掌柜眼睛离不开图纸,很是赞同她的小心处理。 “小姐您顾虑得对。既是国公爷所得,若老奴没看错,这图纸怕是出自公输先生之手。” 从这份眼力,公输和就能肯定他的技术非同寻常。 她干脆自豪地应了:“是的。”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