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意识尚还清醒,帮着宫人把太子放上马车,自言自语的说:“喝个酒都不痛快,宫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说罢,又苦笑着自嘲:“总也是有人关心的,不像我,没爹没妈,喝死了也无人知晓。” 容楚的小厮容卫和临风楼众侍卫听了,心里都难受得紧。 他们主子自幼失了父母,表面上看着心大不在乎,只有他们这些从小伺候的人才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容楚成长环境比起太子来说更是险恶。 他一贯自律,两次醉酒都是和太子一起。 而两次都是眼睁睁看着太子的母后派人把他接走,而他自己一人不敢回去草木皆兵的护国公府,只留在临风楼的暗室中,到第二天醒转才继续带上纨绔的面具。 第二日,容楚从暗室出来喝了醒酒汤,已经没了宿醉的痕迹。 龙二来报:“主子,出事了。” 容楚面色一凛:“什么事?” 龙二脸上是难得的紧张肃然:“咱们派出去跟大皇子府暗卫的那支队伍,失了音信。” 容楚的暗卫在各大府邸都有暗哨,前些日子从大皇子处截获过一次密信,他就派了更多人手去守着。 前些日子,一队人数不少的暗卫从大皇子府中出发,容楚就下令让龙一带人去跟。 龙一是暗卫中拔尖的高手,容楚本以为此事万无一失,没想到竟会出事。 “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出发三日,每日都会留下记号密信给沿途的兄弟,可是从前日起就查不到记号,也没有密信。沿途兄弟派了人手去找,仍是没有音信,属下感觉不对,赶紧来报。” 容楚眉头紧锁:“这么说,已是消失两天两夜了?” “是。” 的确是大事,龙一出任务那么多次,还从没试过连着两日不与组织联系的。 容楚想起大皇子上回藏密信的密码盒子,和轻易解开了密码的人,决定要先去辅国公府走一趟。 他很快从暗道出了临风楼,在小巷中骑上马,直奔辅国公府而去。 事出紧急,他再次来到了辅国公府门前的茂密大树上,吹响暗哨后,见公输和熟门熟路赶走了丫鬟,直接飞身把人抱上了树。 公输和一回生二回熟地在树杈上很快站稳脚跟,在这样高的地方竟觉出几分悠然。 她知道容楚懂分寸,定不是因为太子的事情大白天冒险来找她。 见他脸上神色凝重,很担心地问:“什么事那么急?” 容楚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沿途并无打斗痕迹,我怕他们是遇到高手,不知遭遇了什么。你能否算出他们的方位,方便我们营救。” 公输和一下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上次截获的六面密码盒是她师兄公输业的独门技艺,若真如她推测一般,师兄投靠了大皇子,那此次龙一遇险就不奇怪了。 奇门遁甲一术中,又分许多细项,有卜算、卜卦、观天、观心、术法、阵法等等。 公输厘在教授课业的时候,也根据公输和与公输业的天赋有所偏重。 公输和眼盲,无法观天观心,在术法阵法上有所精进,于卜卦一术却全然无感。 公输业在术法阵法上不如公输和,可在观天观心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的卜卦远不如公输厘,却也算小有所成。 虽说不是专长阵法,可是公输业毕竟师出公输厘,困住个把暗卫算是小菜一碟。 公输和骄傲的想,他们公输一族的阵法可不是一般暗卫能破。 她无法对容楚说出自己对公输业身份的猜测,只能捡能说的解释到:“上次我帮你解开的六面密码盒,有可能是我一个故人所制。他精通奇门阵法,有可能是察觉到你暗卫的跟踪,设计阵法困住了他们。” “阵法?” 容楚白了脸。 他幼时曾不慎落入阵法被困数日,几乎奄奄一息之际才被人救起。 之后听到阵法二字都觉得汗毛直立。 若龙一他们是被阵法所困,现在一定异常危险。 公输和不问暗卫为什么去追踪大皇子的暗卫,容楚也不问她故人是谁。 两人都小心地回避着彼此不能碰触的禁地 就事论事讨论。 容楚问:“你可有破解之法?” 公输和不答反问:“他们所在之地离京城远吗?” 容楚算了下他们行进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