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真心喜爱的人。 也让辅国公府再次屹立在盛宠的位置上,延绵百年。 朝堂的血腥、后宫的争斗、夺嫡的危险,这所有的顾虑,难道她公输和就不能处理妥当? 她公输一族守护大楚国百年,做了太子妃,是不是也算延续了爹爹的使命? 最关键的是,做了太子妃,是不是能更快查明杀害爹爹的真凶? 若如此,她该不该答应? 有一百个理由让她答应,却有一个理由让她拒绝。 那双她忘不掉逃不开的好看桃花眼,定定看着她。 似笑非笑,撩人心脾。 她不能嫁他,却也无法带着心底对另一个人的爱嫁给太子。 家国大业一切的一切她都能说服自己,唯有一颗心,不受她的控制。 说到底,还是她自私了。 她低低的垂下了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轻声说:“抱歉。” 轻如烟雨的两个字,却在太子心中砸出一个窟窿。 做好了一万次的心里准备,也敌不过亲耳听到她说一句抱歉。 他垂眸吐出几个字:“不必抱歉,原是我奢求了。” 而后又突然抬眼,带了些破釜沉舟的突兀问:“你可是心悦容楚?” 公输和小鹿般的眼睛猛的一眨,像受了惊吓般,又像被戳中了心事。 她没有摇头,没有点头,眼神却已是明了。 太子声音沙哑:“好,我懂了。” 答案早已在心中,不肯承认,也不得不认。 他楚砚一生中第一次动心的女子,喜欢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静坐着,许久才说:“容楚是个好人,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再给我点一壶茶吧,小七妹妹。” 一句妹妹,道出了他的态度。 从此后,辅国公府仍是与他亲密无间深得信任的府邸。 穆家的七女穆和,却不是太子妃的人选,而是与他兄妹相称的女子。 公输和执起茶壶,喊出一个久违的称呼:“好的,太子哥哥。” 太子再抬眸,眼中情意已被遮掩殆尽,嘴角含着春风和煦的微笑:“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吧。有哥哥在,谁也不敢负你。” 他的至交好友也不行。 公输和红着脸答:“妹妹并无心悦之人,太子哥哥莫要误会了。实在是——” “不用再说了,我说了,方才之事只当从未发生。” 太子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起身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最后问了一句:“你今日为何穿白衣?” 让他起了奢望,以为梦中的事竟能成真。 公输和默了默,她原想着与人谈判要投其所好。 太子嗜白,也许她见自己一身红衣便没那么好说话了。 只是此时再说这理由,却显得过于冷漠不尽人意。 太子真心悦你,你却只想着套路他。 不是个东西啊公输阿宽。 太子等了许久未等到答案,似是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苦,不想从她口中听到拒绝的理由。 他转身走出临风楼,不带一丝留恋。 原是他们有缘无份。 也许真像恩师所说,圣旨不翼而飞,是天意。 * * * 太子走后,公输和在临风楼坐了许久。回想起今日种种,仍觉得像在做梦一般。 她似梦呓般轻声的说:“穆和,抱歉,我没能让你如愿。” 冥冥中,她听见风声,如歌如泣。不知怎么,就落下泪来。 她心痛穆和的苦,也勾起了自己爱而不得的难过。 若不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容楚,此刻她就点头嫁给太子。 窗外的明朗阳光,霎时间被乌云遮蔽,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公输和望着窗外突入而来的水汽,眼中水汽更浓。 好想爹爹。 若是爹爹还在,她只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盲女公输和,不必去想烦人的男女□□。 “阿宽,你可真是矫情极了。” 心里的声音说,“你拒绝了别人,倒像是被别人拒绝了一般。做作个什么劲儿?” 只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低落。大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公输和怔怔坐在厢房内,浓浓大雾缓缓而至,把她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