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池不觉得付灼怀的“笑话”很好笑,奈何他也不敢不笑,只得硬着头皮呵呵了两声。
只是林泽池一想到付灼怀那似笑非笑的苍白的脸庞,以及那句“你怎么知道给你旁人一样的感觉的人就不是妖怪?”就心里发毛。
他打了一个哆嗦,强行晃了晃脑袋,赶忙追上去了。“不管是不是妖怪,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林泽池极尽谄媚之样。
两人一走进院子,只觉得一阵阴风簌簌,让人情不自禁地打着寒颤,太冷了。林泽池很是疑惑,“咦?这树长的倒是好,怎么其他的花花草草全都像是枯萎的样子,明明我今早才派人查看了,没人禀告有这样的情况啊。”
付灼怀上前几步半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花朵,抿着唇并未言语。只是目光缓缓转向了院子里最粗壮的那颗树。
那是死人供养出来的树木,当然比院子里其他植物长的更好。它吸足了营养。
林泽池见他僵持着一个动作许久不起身,也好奇地学着他的模样模仿起来。只是林泽池刚一蹲下他的后脖颈就感受到一阵凌厉的击打,还未来得及痛呼出声,林泽池整个人就已经歪倒下去。
林泽池的视线模糊间恍惚看见了付灼怀慢慢起身,他还看见付灼怀的靴子上的祥云纹路,林泽池努力抬起头,只是微微一向上看,他就看见付灼怀眼神冷冷地看着前方的人——那人站在林泽池后面。
“谁......敢偷袭本少爷......”林泽池含糊地说。
林泽池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似乎两人认识,且关系匪浅。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付灼怀微微低头看着他,说:“你挺聪明的,只可惜不知道快点下手。”
林泽池眼皮不住打架,心想废话,他要是知道怎么下手,还请宁为楼和宁尘来干嘛,他们原定今晚就来布置阵法,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林泽池彻底晕过去了。
他背后的人赫然就是身穿素袍的柳长春。他有些好奇付灼怀是怎么说服裴邑不来的。于是他也这样问了。“你是怎么说服陈姑娘不来的。”
付灼怀避开这个问题,言简意赅:“做你该做的。”他当然不会告诉柳长春。
柳长春好像也懂了,那必然是不能说的,见不得光的手段。柳长春笑的古怪,“实在是见不得人呐。”眼神里尽是嗤笑。
付灼怀摩挲着腕间,冷声说:“或者你是想让那宁为楼收了你去?”
“自然不想。”柳长春知道那是什么,他耸肩,“走吧,你答应我的。”
付灼怀身上带着封印,他需要妖丹来提升力量以借此突破封印,而柳长春正好有一枚大妖的妖丹,他需要付灼怀帮他做事情,两人各取所需。
“等等,带上他。”付灼怀一把扯起紧闭双眼,瘫软在地的林泽池。
柳长春头也不回,只是摆手:“随你。”
付灼怀不想让林泽池醒了后找不该找的人乱说话,带上他,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保险些。
某种程度上,林泽池的话没有错,那棵苦楝上有别的东西。付灼怀从怀中拿出一小块碎片贴在树干上,一个空间在碎片的影响下被打开了,他拎着林泽池的衣领走在最前面,毫不犹豫地进去,身影随着入口消失。
另一边府前的宁为楼等了很久,既不见裴邑,又不见林泽池。此时夜色浓郁,他心里越来越有种不好的感觉。宁为楼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运转,他立刻拔剑冲进府邸后园。
四周一片寂静,连平日最常见的树叶簌簌声都已经不可听闻。只有那棵苦楝树矗立在那,惹人注目。
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师妹!”宁为楼猛然转身,看清来人后不由松了口气,随后又皱眉问:“你今日为什么来晚了?”
裴邑胸口起伏着,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说:“是灼怀!他可能在给我送点晚饭里加了东西,我就莫名开始生病,他其实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裴邑醒来时,天色已是鸦黑。她猛然惊起,出了一身冷汗。她做梦梦见了蓬莱的覆灭,再睁眼来 ,只觉得满心庆幸,幸好,幸好这是三百年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裴邑下床后,目光转了转,感觉一阵头疼后,她猛然想起,自己和师兄原是应下了林泽池的请求去帮忙的,只是病的突然,一下就倒了。她奔至窗前再一看天色,慌忙地抓起一旁的东西匆匆就要走。却被门口守着的小二拦住了。
“客官!客官稍等。”小二陪着笑,裴邑着急,但还是忍下着急问怎么了。小二连忙举起手中的托盘,“您病初初好,还是得喝点药才好。”
裴邑盯着小二看了片刻,见小二依然陪着笑。“你如何知道我病了?”
“同您一起来的那位客官嘱托小的,等您醒了一定记得端上一碗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是得喝药才会好.....”那位公子小二记得清楚,虽说一身素衣青袍不显贵,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