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夫人得罪了!”他蹲下身握着我的左脚,抬头朝我示意。我咬住袖口,朝他点了点头。
很快一下,我以为会有骨头咔咔的声音,结果不止没有,连痛感似乎很很少。我有些怀疑,左脚微微用力一踩,立刻觉到了痛。
“夫人为何要如此帮他?”
“他救我,我便救他。”
“保护主子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敬畏生命,该是每个人的责任。”我没有和他再说下去,“留几个人照顾陈岭,你先背我回去。进程已经慢了,没时间浪费了。”
陈山安排好人后,背上我走向营帐,他为了赶进度跑了一会儿。我们很快遇到了赶来的部队,安禹王把我抱上马背,策马而去。
太医替我检查完后表示并无大碍,只是一点肌肉挫伤,没伤到筋骨。皇帝也走了个形式看了眼,安慰了几句。放松下来加上一夜未睡我乏得很,太医和皇帝离开后,我很快睡了过去。
关于这次刺杀的结果我并没问过,当日已经分析过了,当然也存在其他情况。因为这次意外,秋狩的队伍提前返程。回到王府后我去找了穗棠。
“查的如何了?”
“具体的事宜是王爷操办的,夫人想知道该去问王爷。”
“我问的是你查的如何了?”
“夫人何意?”
“还觉得他们是正常的战死吗?”
“还未有实证,兹事体大,不是我可以评论的。”
我微微斜首看了她一会儿,眼含戏谑,终是摇了摇头离开了。我让春鸢收拾行李准备去佛堂住几日。安禹王给我拨了新的护卫,这一回我把排骨也带上了。王妃的身子越来越重了,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佛堂不比府里,我怕排骨走丢或者惹事,特意做了快皮革的名牌,上面写着安禹王府。礼佛期间,我常在长明灯堂看着父兄的灯台,坊间传言受过他们恩惠的人,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们了。
“你们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还记得你们吗?”我看着火光,决定再去见一次穗棠。或许还有人记得,只是只敢记得。
抄完第六本佛经,再烧完今日的平安香,我便回了王府。排骨倒些舍不得了,毕竟这里比王府的小院大多了。
我找到穗棠,又问了遍同样的问题,可惜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你要开始了?”安禹王带着我要的东西自己来了。
“嗯。”我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你父兄的事还没……”
“不用了,找不到证据就伪造吧。”
“你不想知道真相了?”
“原本就是想查给一些人看,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为何?”
“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死?是心脏被打中的时候还是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还是□□离世化成荒冢青烟?都不是,是被遗忘的时候。请问王爷,最近一次想起父兄是何时?真相一直在我心里,也在那些无条件信任父兄的人心里。就拿去笼络军心吧,别叫那些没必要知道的人弄脏了。”我重新拿起资料看着,见安禹王仍坐在眼前,便以事忙为由下了逐客令。
我让他查的是瞿迪一家的日常习惯、喜好和固定行程。除了瞿家,还有流音阁。赵氏和瞿文沫既然好乐,流音阁作为京城最有名的乐坊,我与紫陌又有一曲之缘,从那里下手最为自然。所以需要调查流音阁背后的势力,只是没想到流音阁背后的人是他。
他啊,总是要见的。
我让安禹王以他的名义向流音阁下邀帖,名曰王妃孕中心闷,想听喜乐。我和安禹王谋划的事,王妃多少知道一点。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便同她对好那日要说的话。紫陌来了是一套说辞,没来又是另外一套。
结果紫陌来了,王妃顺利把戏演完,第二日我便收到了紫陌的请帖。此后我偶尔会去流音阁与他探讨曲艺,不用去的太勤,留下曲谱便可。
“夫人这词我试了几次,总对不好。何况一首音域如此之高,一首又全是低音,真的能唱上?”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陌公子不妨以此招榜,或许能寻到合适的歌友。”
“是个好主意,只是我自己都无法合上,怕寻不准。”
我笑了笑轻声唱道:
“不愿染是与非,怎料事与愿违。
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
但愿洗去浮华,掸去一身尘灰,
再与你一壶清酒,话一世沉醉。”
“夫人不唱了吗?”
“我声线低就拿前几句示范了。言为心声,曲为心音,同一首歌由不同的人演绎会有不同的味道,若局限于曲子准和,怕是会错过更重要的东西。”
“在下受教。”紫陌看着我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能不能请夫人再赐一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