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本能伸出手替他擦了下。
他轻轻抬起我的手掌,看着它缓缓说道:“对不起……当时你一定……一定很疼吧?”
我的掌心一直有条疤痕,左右皆有,虽不深,但也瞧得见。还是当年在秋奴的及笄宴上,我为自保故意划伤双掌。当时划得狠,之后也没有注意,没想到便留了疤。
“当然,不止当时,现在也很疼。”
“对不起……我替她向你……请你……”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我们都不要再替谁道歉了,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了。”
“对不起啊……”齐晏还是说着。
“那些曲子于你们或许新颖,于我多是平平之调,有曲无词始终缺了一味。”我并不是会唱歌的人,跑调走音都是家常便饭,但在这里好像也无妨。
“我曾陷于你的温柔,如今还你一份独有,也算对得起彼此了。”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试图推你回去,
海浪清洗血迹,妄想温暖你。
往海的深处听,谁的哀鸣在指引,
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
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齐晏,你见过海吗?它深沉、广袤、平静,似乎能包容一切,但转瞬就能将你全部吞噬,不留痕迹。”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是吗,好像……好像听说过……”
“来不及来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无人将你打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你明明讨厌窒息。”
“好特别……的曲子,真好……”
大概是真好听吧,他还来不及说完,再也说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