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抖。
“好,好,很好;都怪我了,让一个姨娘压着欺;你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外头可还有赌债,还有多少塘子没填上,那床是长腿了跑了吗?外头人怎么知道在咱们家的事情,必然是有内贼才……”
“夫人莫要拿身份压人;我是姨娘,是奴婢,可我儿子是这个家的主子;丢了东西不审问下人,却来审问这个家的当家爷们;他好歹也叫你一声母亲,反说他是贼,可见你从未真心对待我儿;百年之后还要靠他给你立碑供奉,传宗接代;夫人怎么对得起先老太爷和老爷……”
“母亲说鹏举是贼,可有证据?钥匙可在你手上?库房可是你的人把守的?若说是内贼,可亲眼看到,或邻右见证有无?待到报官时,官差老爷都要审问,母亲拿的出证据吗?若万一是母亲身边的人,母亲可如何收场,我弟弟凭白被冤枉吗?”
“就是就是,你自己没看管好丢了,反倒赖起我们,谁见过你那床,丢了你怪谁!”
有人助阵,柳氏更加得意。
高盼儿义正严词的站在自己的兄弟和庶母身边,质问着苏文茵;赵氏则不言语,由着姨娘、姑娘们闹;这一家子咄咄逼人,没有人和她是一心的,苦熬了这么多年,都是白眼狼;苏文茵气极了,迭声吩咐着。
“报官,即刻报官;快,外头的小厮死了吗!”
本来听到高盼儿针对苏文茵有理有据时,柳氏是暗自窃喜的;苏文茵一项懦弱,料定这事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她这次竟然硬气起来了,真的要报官;顿时急的嚷起来。
“夫人要报官,可想过高家的脸面,我儿的前程;闹一场下来,京城都知道夫人报官抓儿子,你是嫡母却容不下庶子,你就是嫉妇,让满城的人看你的笑话,看咱们府上的笑话;若你报官,锁了他,我和我儿一起下狱,死也要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有个伴,我要去找老爷,告你这容不下人的主母……”
柳氏闹得实在不像话了,苏妈妈也规劝。
“姨娘这说的什么话,夫人不过是问问爷见没见过那床,怎么就寻死觅活的了?”
“妈妈此话差矣,夫人这是想逼死我们母子;我不管,我要去找老爷,他不在了,主母刻薄,我们母子艰难……”
“这个家都是我表哥的,什么贼不贼的,他想怎样就怎样!”
柳宝珠帮腔,柳氏趁势撒泼。
“宝珠我儿,在我家过的同下人一样,也记得我家的好;可恨有些人,吃穿用度比我家姑娘还讲究,竟不知感激,天天做耗;还有些人胳膊肘往外拐,对外人比对自己儿子还亲;真金白银填了无底洞、喂了黑心肝!我儿,若容不下我们,咱们回宛溪老娘家去……”
林初兰急了。
“姨娘这是说谁呢?我们哪样不是用的自己带来的,我们老爷何曾亏待过你们?不过借住几日,每每生事,必要拿出来说道。我们老爷五七没过,就来打秋风要银子;不必生拉硬拽,再说我们姑娘,只把钱还了来,我们离了你们府。”
“我们要银子也是给你们姑娘置办,你们不该出两个吗?”
“我只问你,这修园子的钱哪来的?现下我们姑娘马上出阁了,这园子也带走吗?”
柳氏和林初兰针锋相对,这一问一答,到把柳氏问住了;上来要动手拉扯林初兰。
“敢问姨娘,怎么家里失窃报官,怎么就是要逼死你了?官差来查访明白,大家都落得清白,也没人会凭白受诬陷,这难道不是好事吗?都讲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有内贼引不来外鬼;若真出个家贼,现在是床,后来是顶柜顶箱,盼儿表妹的头面首饰,宝珠表妹的香烛吃食,鹏举表弟的心肝蟋蟀;难道就就由着这贼跟在身边,都不查了吗?”
一席质问,有理有据,撒泼的柳氏也被她问住了;苏锦早知这边的情形,生怕姑母受难;紧赶慢赶赶过来,局面还是如此不堪。丫头刚把这边的情形告诉苏锦时,苏锦就知道高家的把戏,必然胡搅蛮缠也闹不出个结果,顾及姑母在里面,便不想闹大。高盼儿恨恨的,但苏锦说的在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床我不要了,既是我的东西,我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要了?
她说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