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闳肆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
依明樱所说,她这药粉效用在三个时辰内,三个时辰过后药效会逐渐消失,在这时辰内疼痛不减,只有用水洗过才好受一点。
闳肆将伤口包扎好,又换了身衣服,他此时才打开房门,却见淙也正在门外等着。
一开门就闻着浓厚的血腥气。
“兄长这是受伤了?”淙也似调侃,眉头却微皱,道:“谁本事这么大,竟连你都能伤?”
闳肆看着像个翩翩君子,可淙也知道,他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十五六岁气盛时也是极其嚣张狂妄的。
闳肆冷冷扫了他一眼。
“昨晚你在何处?”闳肆问他。
“我?”
闳肆问这话就是对他有怀疑,不过淙也并不畏惧,反而笑道:“兄长认为我去干坏事了,那我就是去了。”
淙也爱护扶逐子民之心,并不在闳肆之下,因此他平日行事如何,闳肆并不曾管他,他知晓淙也是有分寸之人,也断不会做出于族人有害之事。
但昨晚闳肆一路跟踪他到大宝殿,他突然消失,后来出现意外,大殿坍塌,竟再也没见到他踪迹。
如今他受伤,淙也又第一时间出现在这。
闳肆冷声斥道:“你最好别乱来,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淙也笑容渐渐收住。
他眼中情绪复杂莫名,垂眼间有霎时阴狠闪过,道:“你身为少族长却不作为,任由我族人被江都世家欺压,甚至要用联姻去讨好他们……你凭什么说我乱来?”
他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哪一个是乱来?
“淙也!”闳肆厉声,少族长的威压深重,容不得淙也说半句大逆不道的话。
闳肆到底是少族长,是如今的一族之主。
他于所有族人而言,都是主人。
淙也压住心中外露的不满,垂眼应道:“是我说错话了。”
闳肆不知道淙也究竟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已经做了些什么,可他性格乖张阴鸷,若是不及时阻止,将来定会酿成大错。
“陛下呢?”闳肆没再说他,转口询问。
“陛下今晨已经下山,方才收到消息,已经启程回江都了。”
此次意外颇多,陛下并没有追究,也或许不是不追究,而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切。
“嗯,知道了。”闳肆点头。
此时天色已暗,闳肆受了重伤,不留在房间休息,抬腿便往外走。
才走出两步,淙也出声喊住他:“兄长!”
闳肆脚步停下。
淙也从腰上掏出一个小瓷瓶,伸手递给闳肆,随意道:“这药治外伤极好,兄长受了伤,还是不要大意。”
闳肆回头,看向他手中的瓷瓶,没接。
“不用,我有药。”
“上回我受了伤,向兄长讨那止痛的药丸兄长没给,我便是用了这药,才好得快了,不然……可疼死我了。”
淙也说这话是在劝闳肆好好养伤,他依旧伸着手,等闳肆接药。
闳肆顿了顿,还是把药拿过来了。
淙也这才又笑了声。
“兄长还是保重身体,不然到时候想教训我都没那个心力。”
闳肆才回府,这没两个时辰他又独自离府,以至于南泱赶回来时,并没有见到他人。
“闳肆受伤了?”南泱跑得头发都乱了,心急的询问淙也。
淙也点头,坦然道:“是,伤的很重。”
一听到闳肆受伤,南泱心急如焚,她烧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道:“那他不在府内养伤,又去何处了?”
淙也摇头道:“那我可不知道。”
南泱本就十分难过,因为陛下都亲自向闳肆提了婚事,却被闳肆拒绝。她伴她多年,竟让他生不出半点心动,连伴他左右的心愿都无法实现——
她只觉得自己无用。
南泱转身,准备去府门口等他。
突然想起什么,她脚步顿住,回头盯着淙也,警告道:“昨天那事,与我无关,你最好也当都不记得。”
昨日她本只是想教训一下明樱,把她骗到南帝房中,想着她莽撞,若冲撞陛下定会被责罚,谁知道,会闹出中毒这一出。
本来只是些小伎俩,一下子却变成了弑君大罪。
即使她唤陛下一声阿姐,这样重的罪名也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南泱自然心惊胆战。
淙也眉头皱了下,茫然道:“什么事啊?”
“最近事挺多的,南泱小姐指哪一件?”
“总之,现在开始,不关你的事,更不关我的事。”
南泱说完,警告的看了淙也一眼。
“嗯。”淙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