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樱抬眼间望见,却感知一颗心又安稳落回。
“多谢您相护。”明樱什么都没看见。
“可有伤到?”闳肆问她。
明樱摇摇头。
她视线对上闳肆的眼睛,他顿了下,立马移开,旁的话没再说。
她记挂着怀里的药材,回头往医馆的方向看,什么都没瞧见,好奇的又看往闳肆。
“人都已经被带走了。”闳肆知道她想问什么。
扶逐族是南帝陛下母族,闳肆又是少族长,他方才正是亮了身份。
待她心绪平静,闳肆将手中的油纸包递到她手里。
落在手心温热,看这包装,香味传来,应该是城内的杏子酥糕。
明樱看向闳肆,眉间不解:“什么?”
他是特地去买这个了吗?
新出的口味。
“一年前我曾罚过你,那时便觉你行事散漫,不从大局,不明事理。”
闳肆顿了顿,道:“那时便是我错了。”
他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明樱从进府起就知道,闳肆对她有偏见,因为那一次过错,在他心里已经给她定了论,首次认罚也是,她知道这一罚避免不了,才没有任何辩解之言。
她行事与他认知中的闺阁女子有所偏差,却是更加良善与坚韧,绝非他之前所想那般。
既是他错了,便要认错。
明樱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有一天也能跟她道歉,为那么久之前的事。
“我本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虽如此,明樱还是评判道:“不过您确实错了。”
他对她严加管教,诸多处罚,明樱心中当然有怨气有不服,他如今道歉,明樱自然也接受。
“那……为什么现在觉得我不是了?”她好奇的问他。
为什么现在就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闳肆眼睛只盯着前边,半天才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直觉。”
明樱却突然笑了起来。
别人愿意说她好,总比一直偏见误会她的强,闳肆能向她道歉,她挺高兴的。
明樱笑着道:“谢谢您的酥糕。”
“这是什么?”闳肆看到她手上的药材。
“这味道很熟悉。”明樱说:“和您房内药瓶的味道很像。”
“我买了这些,想着或许能帮到您。”
闳肆好似也闻到了什么。
他点头道:“嗯。”
回到宅院已是午后。
明樱这趟去江都城内,虽有插曲,却收获颇多,光论尝到了许多好吃的,便已不枉此行了。
她午后小憩,醒来后,屋外的婢女唤她名字,说让明樱小姐出来瞧一瞧。
“公子给小姐您寻了些好玩的。”
鱼尾纸鸢已十分漂亮,上面还画了樱花,便似专门为明樱准备,午后有南风,正是放纸鸢的好时候。
“好漂亮啊。”明樱拿起纸鸢,笑得眼角唇角都十分软和。
上一次放纸鸢,是小时候的事了。
北上之后,她便也被当做一名世家小姐去教养,常常被要求守礼,懂规矩,许多小时候的乐趣,都没再有过了。
“公子说了,在他的宅院中并无他人,小姐您愿意玩,便开心的玩。”
小婢女拿起纸鸢,扬起线,笑道:“或者您手生,奴婢帮您起个头。”
奚以站在湖边凉亭中,看着远处院子里,少女扬起纸鸢,跑起来发丝顺着长线在飘,发尾落在她雪白的脸颊上,她边跑边回头,看着纸鸢在笑。
闳肆到时,奚以目光也未收回。
“这才是明樱。”奚以回头笑道:“少族长你说是吗?”
是奚以约闳肆前来。
奚以道:“当年天下大乱之时,我随北帝出征,亲眼见他在城墙之下,许了南帝这毓清天下。”
那时的扶黎还不是南帝,只是扶逐族长,她年少继任,战乱时被围困城中,死局之时,炎序率兵千里相救,于城墙下,问她想要什么。
炎序说:你想要这场仗胜,我帮你胜,你想要扶逐安稳,我保它百年无忧,哪怕你要这毓清天下,我也拱手送上。
“我不是北帝那样的枭雄,做不到他那么多,我求娶她,求她为我妻,只希望明樱还能是明樱。”
奚以知道,在未成婚前,一切皆有变数,如今明樱在他的扶天府内,他只希望她可以过得好一点。
不要被太多的东西桎梏。
闳肆也看向院子里的少女,她提着裙摆在跳,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娇俏模样。
“明樱一直都是明樱。”闳肆淡声回答。
他看向奚以,又道:“你既为她着想,那当初求娶之时,不过问半句她的意见。”
他答应了明樱要为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