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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偶遇(1 / 3)

又重复一遍回到布雷的动作,阿莱西亚打开位于根克的大门,几条粗大锁链禁锢着正门。她打开所有锁头再拧紧,走进家里。

后天就要上学了,她头疼极了。

本应该在家的托马斯和安娜消失不见,家里空无一人。

刚开始她很庆幸能一个人享受宁静,但指针指向九点,他们都没回来。这让她很害怕,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全部门窗,再藏好厨房的管制刀具。

第二天他们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阿莱西亚不得不去上学了。紧贴大腿的口袋中有一张蓝色卡片,那是她生活费的来源——用阿斯泰尔的钱不丢人,这是她应该做的。

名为『母女』的关系,却只能靠金钱维持。

阿莱西亚只从电视上见过母亲,跟她长得很像,却又不一样。

阿莱西亚的眼睛是忧郁的琥珀,而阿斯泰尔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宝石。

是为她的生命提供另一半遗传物质的亲人的模样。

那个更糟糕,阿莱西亚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从未露过面,也没付出过代价。

他就像已经死了一样。

别人的父亲是什么样的呢?她想起学校里的女王蜂的爸爸,每天都会开迈巴赫送唯一的女儿上学。

不是司机接送,是他亲自。

而她那该死的“父亲”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胆小鬼、懦夫、人渣、烂货、没人要的便宜玩意。

因为骑自行车上学时突如其来的情绪,阿莱西亚的一整天都是灰色的,而今天正好是阴天,如同她的心情。

不想带着情绪回到唯一能称为家的地方去攻击自己仅剩的家人,阿莱西亚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她有钱,有时间,就是没有目的地——否则她是中学生最喜欢的那种同龄人,只付款买单。

她会去唱片点淘点唱片,或者去书店买点书,反正不是回家。

结束购物后也不回家,她来到附近的公园,坐进自己十岁起私自占有的座位——她规定这个公园里的单双杠是她的。掏出外套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笨拙的抽起来。

尽管烟龄两年,她还是做不到潇洒。

因为目的本就单纯,她有时真感觉她的神经全部被自己杀死了,比尼古丁杀死的神经细胞还要多。

在没有库尔图瓦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是压抑的怪物,时而是披着礼貌温柔人皮的伪人。

等到差不多快天黑、身上的烟味散的干干净净,阿莱西亚启程回到家里。厨房的煤油灯亮了,她知道他们回家了。

她今天很疲惫,所以进门时没有通知。等到换完鞋才发现餐桌旁的不速之客。

主位的托马斯看到她后笑呵呵地说:“这是我的孙女。”

阿莱西亚的目光转移到外公的忘年交上,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稚嫩的单眼皮与懵懂的眼神阿莱西亚无法忘记,她愣在原地,随意放在柜子上的黑胶唱片掉落在地。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公车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现在却坐在她家里即将和她一起吃晚饭。

“这是凯文,我下午医院出来逛逛的时候昏倒了,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托马斯满不在乎地诉说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阿莱西亚的眉毛皱在一起:“你怎么晕倒了?”

“低血糖,哎呀,那些小事不要在意,你只要知道凯文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她尽量降低自己的攻击性和排外的意味,压低声音说:“怎么能算小事!你七十岁了!还要我提醒几遍?”

过激状态的阿莱西亚谁也没办法,她表面理智的假象下是张牙舞爪的个人情绪。

“行了,过来端碗。”安娜重重放下盛有红酒烩鸡的餐盘,红色的酱汁迸溅出来。阿莱西亚默不作声走到外婆身边,刚想起来自己没洗手,于是走进房屋深处。

“你看,我就说她的性格很奇怪吧!”托马斯悄悄跟德布劳内咬耳朵,后者漫不经心地听着,思维已经飘到九霄云外。

——

坐上德龙恩到根克的大巴,他立刻忧郁起来。陌生的环境压抑他本就内向的性格,尽管他踢足球很厉害、进球时队友们抱在一起,可球场下他没有交心的朋友,这对需要人际关系的德布劳内来说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灾难。

过人晃身的时候很自豪很骄傲,回到更衣室就消沉下去。

根克的宿舍他住不惯,同龄人的集体生活对于人际关系不好的人来说就是地狱,所以半年前他搬到校外的寄宿家庭。

不过他被人抛弃了,这次国庆日回家就是要商量对策的。

父母心疼地抱紧金发男孩,为他遭遇的一切打抱不平却又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再换一户人家寄宿,可要是他再被人赶出来,他们还能一直换下去吗?

他们不确定,所以德布劳内备受折磨。

被人另眼相待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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