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弟弟就要出口的谴责,“等到了阿根廷可以给你搞个二手车开着先了。”
他永远拿他姐没辙,可怒气依然囤聚在及川彻胸口,没有像漏气气球那样消退,他问:“你为什么不叫上我?”
及川静留眼神左右游弋,心虚不已:“我想着也就一两个小时就解决,就不吵醒你了,你不是还要训练嘛……”
解释的声音在弟弟的目光中逐渐微弱,最后,及川静留放弃挣扎,老实认错:“对不起,我又冲动了。”
及川彻抱肘胸前,绷紧了脸不说话,心底里如同流动电子广告牌般疯狂跑动着岩泉一半个小时前交代他的话。
不能抱怨不能赌气不能胡搅蛮缠,静留姐如果很干脆道歉说明她意见接受态度照旧,学学入畑监督以前训人时的表情,这样静留姐才会明白你的生气程度。
及川静留一下子也没了语言,她大及川彻十年,从小就在帮着父母管教弟弟,习惯性在他面前端着长姐的架子,即使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的错,也很难开口真正反省承认。
一个不揪不睬,一个默不作声,病房里就这么僵持住了,直到敲门声打破这块凝固的空气。
收到警方电话的阿笠博士带着探望的果篮,领着毫发无伤的柯南过来表达谢意:“及川桑,非常感谢你保护了这孩子。”
“及川阿姨,谢谢你。”简单的话语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柯南眼神飘向及川静留的左脚。
警视厅并没有坍塌是不幸中的万幸之事,其他几位警官都只是简单的擦伤,送来线索的俄罗斯人跟着两个公安不知去向,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上个药就直奔案件现场去了。
只有及川静留为了保护他被倾倒的档案柜砸个正着,导致左脚脚踝轻微骨裂,浑身擦伤,躺进了医院。
如果他还是那个高中生,根本不会需要一位女士保护自己。小孩子的身体,着实是太拖后腿了。
及川静留的脚需要用石膏固定一个月,再加上后面的复健,没两三个月都不能全好,这对一个单身母亲造成了极大的生活障碍。
幸好之前阿笠博士做过一辆轻便型全自动可上下楼梯的轮椅,他特地通知对方一并拿来,解决了及川静留的燃眉之急。
及川家一二层是店铺,三四楼是住房,都没有安装电梯,上下楼是个大问题,而一般尺寸的轮椅估计在后厨难以转弯。
速行,急刹,小轮椅在病房里哗啦啦转着圈,玩心大起几分钟后及川静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红着脸硬着头皮撑起成年人的体面,感谢对方的赠予。
客气送走这一老一小,及川静留装作方才的争吵不存在,满脸期待地抬头望向及川彻。
怒气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被断了节奏,就很难再进行下去。
刚成年的小年轻表情变来变去,最终还是败在了奔三人的厚脸皮之下,同样的基因构成,年纪大的就是魔高一尺。
可他还是有脾气的。
缴费出院,告别医生护士,车子驶出医院大门小心翼翼上了路,及川彻都硬撑着不跟及川静留说一个字。
及川静留右转看看窗外,左转看看及川彻,身高优越,肩颈厚实,今天穿的风衣外套也微妙地透出他上臂结实的轮廓。
刚刚及川彻一把将自己抱起放到副驾上时,她有瞬间的恍惚,是哪一年,抱着她腿撒娇的小豆苗高过自己了?
初三,还是高一?可脑子里去幼儿园接他的画面依旧清晰,小哭包拉着老师的手,跟她哭诉今天午饭很难吃要她回去给他做牛奶面包补偿。
路过便利店,选中双棒冰棍,本日负责接两个小学生放学的她负责掏钱,及川彻两三口吃完了,只有岩泉一来问她要不要吃,虽然眼神很是不舍。
能自己卖甜点赚钱了的高中生买了个更贵更好吃的,在小学生闪亮亮羡慕的眼神中快乐吃掉。
成长是循序渐进,是突如其来,是扯着她书包带冒着鼻涕泡的豆苗在一个普通的早晨突然变成了一个六英尺高的男人。
“阿彻,布兰科教练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阿根廷?”及川静留突然问了个无关问题。
及川彻知道这是和好的信号,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不乐地回答:“他的合同签到了今年的V1联赛结束后,联赛决赛一结束就走。”
她不自觉地眯起眼,又装模作样地深深叹一口气:“好吧……还有半年。我已经通知他们几个今天急事休店了。你有把公告贴门口吧?”
“贴了,写你因故住院,休息一周。”及川彻撇头,他自作主张把及川静留说的三天改到了一周。
及川静留无语看他,虽然他们家并不是很靠这个吃饭,但是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营业很影响收益的。
及川彻装作没看到,径自戳出车载导航,问:“直接回家?”
“不。”出乎及川彻意料的拒绝,他转头去看及川静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