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看着资深市民几个字,真的是头皮发麻。上一个遇到的资深市民是罗姐,她一个人,搞得他们四个头发都快掉成了秃顶,结果她的事现在还没结束。
这会倒好,又来个王哥,俩人能凑一对了。
周念念看着面前的联系单,是真的抗拒啊,“沈老师,啊!我真的不想打这个电话。”
“周念念,你这就不对了啊,你要勇于冲锋啊!”张国鹏抱了本厚重的大文件夹,翻着各种各样的文件。
“是啊,我们科室最年轻的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快打,我们在你边上呢。”沈老师把这个新单子录进系统,“再说你怕什么,实在不行让街道去问问。”
周念念拿起桌面上的听筒,“算了吧,他们这两天都忙疯了,我可不想被他们骂。”
她深呼吸一下,后头的沈老师和边上的张国鹏举着一只手用口型无声地说:加油。
“嘟嘟嘟……”
“喂,谁啊。”
“您好,我是区新访办周念念小周,我们收到您的一封信,和您先提前联系一下。”
“联系什么啊你,我说的不都很明确了吗,让第一人民医院把那栋楼空出来,都挂了牌子了,一边红色教育一边当医院,什么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暴躁。
“哦,是这样的,因为这个单子我们要和其他委办局一起联系、征询过,我先和您做个前期联系,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周念念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打断,“什么前期不前期的,我就一个诉求,你给我把那栋楼独立出来,青少年基地和医院放在一起不合适。”
“别的你不要和我说了,我反正每天都会去看,你不给我弄完,我每天一个电话给你们。”
周念念听着被挂断的电话,满脸不可置信,“什么人啊这是。”
沈老师抓了把花生,给每个人分了点,“你又不是第一天来了,这不是很正常。”
“我毕业到现在干了一年了,不过我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话都没说两句,直接被骂了可还行。”
张国鹏性格有点暴躁,从厚厚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文件,“我和你说这事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就是上面领导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一点责任不愿意担,给他们闲的。”
“你少说两句吧,”沈老师给他又递了一把花生,“不如先想想怎么把他的报告写了。”
文件夹砰得一合,“我手上还有个罗姐的单子没结呢。”
周念念坐会椅子,转了个像,“干脆给他们凑一对得了。”
“哎哎哎,这可不行,那他们俩手拉手直接住我们门口了。”
“好烦啊!”周念念仰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没有流放了,好想把他们都丢到大沙漠里去种树。”
张国鹏塞回文件夹,“是啊,在这里干嘛,去沙漠种树还能创造点价值。”
“对对对,那个小周,”陈科抱着笔记本回来,身上带着烟味,“你和教育局联系一下,问一下那个牌子是不是他们挂的,如果是他们,我们就把单子转过去。”
“我联系谁啊?我都不认识啊。”
“那个,你,你,你联系教育局宣传教育科的刘科。”
周念念往里缩了缩,“我不认识,我不敢,我害怕。”
“你,你,你打个电话你害怕什么?!”陈科的烟瘾又有点犯了,手克制不住地往口袋摸。
周念念举着话筒伸长手,“科长,你打,我不敢。”
“你,你,你,我指挥不动你了是吗?!”
“不行,不敢,”周念念站起来,把接通中的话筒递过去,满脸讨好,“科长厉害啊,科长出马一个顶俩。”
陈科没忍住,憨笑着接过话筒,剩下的三个科员都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喂,刘科是吧,我,我是新访办办信科陈科长。”
对面大概应了下,打了个招呼。
陈科接着说:“那个,就是,我们收到个新访单啊。”
他顿了下,“这个,就是说,第一人民医院那里有个青少年红色教育基地的牌子,这个牌子是不是你们挂的啊。”
对面回复:“是啊,我们前段时间收到一个通知,要求每个区建立不少于3处红色教育基地,我们就想着和博物馆、人医还有一处红色纪念设施合作了。”
“哦,这样的啊,”陈科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市民反馈,想把那栋楼独立出来,专门作为红色教育基地使用。”
“什么?!”那头的刘科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独立?什么意思?让第一人民医院搬走?!”
陈科这会支支吾吾地打了个马虎过去,就草草说了句我先把单子转给你们,你们看看,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边上的周念念,“下次你自己打啊,我这变成给你干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