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王,整栋楼里都是本村富人。
每套房平均都在两百平以上,电梯也是专层专户,和邻居互不打扰。
带着两位道长走出电梯后,胡建章忽地想起了什么。
他神色一变,又对风一道长耳语一晌,这才轻手轻脚打开家门。
风一和清淞站在门口,抬手在额头一抹,开了灵视。
这是一间装修颇为考究的房子。
其内家具风格多为仿古中式,主人应对风水颇为讲究,整个布局舒朗有致。
玄关和博古架上供着奇石花草,材质和摆放方位都有讲究,应是下了不少功夫在风水布局上。
只是在风一眼里,这里黑气盈天,阴冷的鬼气如有实质,充斥整个空间。
风一道长和弟子清淞一个对视,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房内,很快摆出一个法坛。
风一道长手捏桃木剑席地而坐,以食指引燃手中符箓,口中念出驱鬼辟邪咒: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出,房内突然有狂风扑面袭来,直吹得站在法坛后的清淞一个趔趄。
随着砰砰砰的声响,房间内原本开着的门和窗全部从内关上。
天花板上的吊灯剧烈晃动,发出诡异的吱呀声;
吊灯下缀着的水晶装饰在地板和墙面投下不停变幻的暗影。
风一道长岿然端坐不动,在狂风中睁开双眼。
他的法坛正对着客厅博古架上供着的一块奇石,这种“长江红”是富人比较偏好的家居摆件。
眼前这块石头约有成人两个巴掌大,通体呈血红色,光滑的石面上有着天然的黄褐色石纹。
而随着做法,石面上的纹路渐渐扭曲,最终汇聚成一张狰狞的人脸。
清淞在风一道长身后大叫:
“师父,出来了!”
方才进门前,胡建章说过,他在自己客厅供的长江红上面看见过鬼脸。
联想对方脸上那些明显像是被石块攻击的伤痕,这房里一直在作祟的邪物是什么昭然若揭。
风一口里念咒不停,飞身挽了一个剑花,将黄色符箓贴满桃木剑身,凝力向石上的鬼脸刺去。
鬼脸张大嘴似在无声嚎叫,脸部愈发狰狞。
“哎呀!”
趴在门框上躲避的胡建章吃痛出声,不知哪里飞来的小石块啪啪砸在他脸上,瞬间鼻血长流,狼狈不堪。
“道长,那石头里的鬼还在攻击我!”
风一道长大怒:
“孽障,看剑!”
带着十分怒意的一剑,又有一清观金光咒的加成,桃木剑刃上隐隐浮现金光,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劈向鬼脸。
一道刺耳的唳啸几欲刺穿耳膜。
与此同时,红石在剑气之下碎成齑粉,狰狞的鬼面随之溃散。
在风一道长和清淞的视线里,原本肆虐冲击的黑色阴气也如退潮一般向大门口收缩,化作一道黑影夺门而逃。
躲在门口的胡建章一个不备,在无形力量的冲击下仰面倒地。
房内重归寂静,清新的空气在室内流动,被阴气阻滞的生机重又恢复运转。
清淞给师父擦汗,口中感慨:
“这恶鬼真狡猾,难怪那几位师叔着了道,今天如果不是师父您过来,这恶鬼八成还要继续作恶!”
风一道长眯着眼,视线凝固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堆红色石末。
覆在地板上的红色粉末遮住一部分,只露出半个椭圆形的物件,像是老式的长命锁。
待要起身去看,身后却传来轻俏的歌声。
明明是浑厚的男子嗓音,偏偏夹腔拿调尖着声音,像是个女人。
风一道长暗道糟了,扭头就看到极为不适的一幕。
跌倒在门口的胡建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
走路时小腿轻巧勾起,只有脚尖轻轻落地。
他两只手并在一边肩膀上,翘着兰花指不住捻动,似乎那里应该长着一撮长发。
一边走,一边哼唱:
“情郎哥的衣裳,马蹄袖儿长,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了大门东……”
清淞抓起桃木剑横在胸前:
“师父,这是鬼上身了!”
难道方才退出门外的阴气不是消散,而是都汇聚到胡建章身上了?
“胡建章”在两个道士身前一米的地方站定,放在胸口“捻头发”的手往后一甩,撮尖嘴唇吹着手指甲。
“呼——你这老道士,有点本事嘛。”
说完眼波一荡。
本是风流妩媚的女子形态,可惜配上的是胡建章鼻青脸肿的五官,瞬间引起人心底最强烈的不适。
清淞当即就是喉头泛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