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这位比画皮年龄大这么多,本事却差这么远。多活的那几百年都干嘛去了?
云焉淡淡拉开挡在身前的司方煜,拍着他肩膀安抚。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
司方煜:“……”
妹啊,您管这种炼狱场景叫问题不大?
一直跳动肆虐的火墙火海,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如同被按了暂停键般,凝成一幅画。
然而,不过瞬息之间,那火势就像被激怒了,疯狂往他们身上扑。
它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在狂风和火海之中怒吼,咆哮……
吓死这几个无知的凡人。
司方煜和连思雨甚至齐齐捂脸惨叫了一声,他们几乎是在火势反扑的同时,感受到了灵魂被灼烧的痛楚。
但那痛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以至于他们只是惨叫半声,就发现不痛了。
让人怀疑,方才那种彻骨灼痛,是不是一场幻觉。
“没、没有了?!”
连思雨瞳孔震颤,指着桃树的方向大声叫。
那里原本是一片肆虐爆裂的火海,现如今只剩一株桃树,寻常农家疏于修剪的野桃树,枝条上花已落进,硬币大小的桃叶,在羸弱的树枝上舒展着。
司方煜:“!!!”
这根本不是他和周祁方才进门时看到的那棵树。
那棵树有焦黑粗粝的树干,桃枝虬结有力,树冠上花枝横斜极具静物美感。
天上集聚的浓云不知什么时候随风流走,露出浅灰色的天幕,疏疏缀着几颗星子。
几乎要将人吹得脚离地的狂风早就收住了,但是,还是有几根枯黑的树枝,像是被风翻卷,贴着地面往外滚动。
院子里蹦跶的洋白菜西红柿都成了死物,烂在水泥地上没有一丝声音。
三只男鬼大惊之下,面面相觑。
“这脸贴地往外滚的是谁?”
“是媚儿姐?”
“嗷——我的爱情飞走了。”
“颜狗表示接受无能,告辞。”
院墙上鬼影一晃,小院里重回宁静。
司方煜眼前一花,他妹也不见了。
司大少跳脚,“谁抓走我妹了?跟你们拼了!”
他拔腿就要往门外追,眼前又是一花。
嗯,他妹回来了。
笑盈盈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提着一截树枝。
拇指粗的主干上,错落分出几节枝丫,最粗的枝条还不及成人小指粗细。
云焉手一抬,将枯枝扔在那株桃树下。
树影重叠,又变成那一刻满树开花,根部有焦黑灼痕的桃树。
“这不是什么妖怪吧?”
毕竟哪有鬼长成一棵桃树的
总之,不像鬼啊。
云焉目光微冷,提着裙摆上脚在树干上踢了几下,树身咔嚓咔嚓响,甚至还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幽咽哭声。
“人喝你洗脸水,嗯?”
鬼帝小姐最讨厌这种不讲究的鬼!
云焉两手搓了搓,手掌心浮现出半透明的白色光晕。
桃树:“!!!”
只听方才在无人之处暴揍它的女煞神吸溜着口水念叨:
“听说桃花美容养颜,把脸切片做面膜,花撕烂泡酒,啧啧你不行啊,可食用的部分太少——”
忽地,云焉打了个响指,指尖拈起一团桃叶大小的白焰,“这种干枯的树枝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如果真的有的话,烧成灰就好了呀……”
桃树:“!!!!!!!!!!!”
只见眼前那棵被修剪得如同一幅画的桃树连树干都在抖动,娇嫩的桃花再度整朵整朵往下掉。
树干上骤然浮现一张人脸,越来越清晰,最后,从树中走出来一个极为美艳的古装美人。
美人一身桃色宫装,面容绝美,身段风流。
而最为引人注意的,除了绝丽面容之外,还有她身上的“首饰”。
这位美人以枯黑桃枝簪发,手腕脚腕,颈肩以及耳垂上,戴首饰的地方全部都以枯黑桃枝代替。
代表死亡的枯败和代表生机的美艳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却诡异地和谐。
美人端详云焉许久,最终敛眉垂首,行了一个福礼。
“妾桃夭,拜见尊驾。”
桃夭,本是七百年前景山上刚刚结魄的桃花妖。
景朝十七年,历史上真正的将晖公主驾临景山行宫,在宫外结识桃夭。
公主面上端庄守礼,私下却是夜半出宫到后山撒野的疯丫头;
桃夭面上野性难驯,实际却是娇憨懵懂的孩童心性。
这样的公主和花妖成了小姐妹。
桃夭扮作公主侍女陪在将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