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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2 / 3)

身无分文,寸步难行。赴金州一路,吃穿住行总不能让别人破费。

转着镯子打量,斟酌犹豫。

魏溪亭端水来,见她出神凝望窗外胡杨,分外伶仃。一霎,他心生怜悯,垂眼看看胳膊肘搭着的银朱长衫,停在门口。

前世,她爱绯衣,性子张扬,如苍穹上耀眼的骄阳。今生,她沉稳许多,平素常着浅色系衣裳。

这件长衫,不知她喜欢与否。

似有感应,李书音侧目而视,微笑颔首。

放好面盆,魏溪亭将长衫搁在桌上。

“公主擦把脸,换身衣服,舒服点儿。”

绯色里子面料光亮顺滑,瞧着价值不菲;纱织长衫外套,银丝挑花,纹样精美,是她从未见过的花式。

“此花名为凤凰木,原是红色,为凸显出来,故以银线挑刺。二公主新购置的,公主先将就穿会儿,稍后臣再为公主添置新衣。

时来客栈有味酒糟圆子特别出名,拌上槐花蜜汁,香甜软糯尤其解暑。公主来一碗?”

环抱双臂,斜倚窗栏,李书音笑吟吟地看他介绍。

那笑容狡黠,像只精明的小狐狸。

魏溪亭被盯得心慌。

“魏卿。”

“嗯?”

“你有事?”

干巴巴地堆笑,魏溪亭败阵投降,“公主聪颖绝伦,什么都瞒不过公主。”

见到李司瑶那一刻,她就猜到了。

朝他走去,“关于逃亡,你有何计划?”

倒杯凉茶推给他,李书音面带笑容,目光真挚:“我相信你。”

只言片语,尽诉真情。魏溪亭动容,甚至贪念这份信任。

然而,绝大部分计划无法明说,他只想拼尽全力,把她摘出去,送她走得远远儿的,她要去金州找穆从谦也没关系。

“臣与人约在黄沙镇,处理事务。但此地鱼龙混杂,恐生变数,原打算请客栈东家先护送公主去望郡。待忙完后,臣再赶过去和公主汇合。

适才听二公主说,西坞也会来,她更熟悉望郡。所以,臣想托她帮忙。”

到金州找兄长,本是托辞,李书音正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听他这么一说,倒省了力气。

未等她询问细节,魏溪亭继续说。

“西坞乃清河王次女,少时曾在晋州历练,与二公主和臣都熟。其人稳重踏实,武艺高强。”

短暂停顿,他刻意解释。

“西坞和望郡陈知府家长公子有媒妁之言,她在望郡行走,更为方便。”

“听你安排。”

听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应声,魏溪亭如鲠在喉。沉默一瞬,问:“公主来碗槐蜜酒糟圆子吗?”

“嗯。多谢。”

一贯的温和从容,如今却因姑娘越来越疏远客气的态度,渐渐分崩离析。

他躬身告退,被叫住。

“魏卿,以后你如果感到紧张,就尽量缄口不言。你一慌,便会说很多话。”

魏溪亭一怔。

随之,由衷展颜。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只会在面对她时,紧张到语无伦次。

这些,是他此时此刻无法开口说的。

他微微躬身,恭敬回话:“臣谨遵公主教诲。”

“你找药来,我帮你换。”

荒野茅屋躲闪不及,被她看到伤口,害她担心,魏溪亭已然懊悔。自己伤情如何,自己很清楚,定然不肯再允许自个儿暴露在她眼前。

“公主好意,臣心领了。客栈小厮和臣认识,信得过,臣请他帮忙就行。公主先吃点垫垫,吃完后好好休息会儿。等夜市开了,臣带公主去找好吃的。”

实际上,客栈哪有伤药?他得去医馆购买。备好瓜果和酒糟圆子,亲自端上楼。

做完一切,魏溪亭才出门。

刚出大堂,便远远地见一队车马驶过城门。他一眼认出,那是时来客栈掌柜的车队。

为首之人,穿玄色窄袖劲衣,秀发高束,骑乌黑高头大马,持红缨长/枪,斜背青黛色包袱。飒爽英姿,不输儿郎。

若把李书音比作春日梨花,待人呵护。那女子便是四季长柏,自有风骨。

看到凉棚前的人,那姑娘微愣,随即御马疾行。于店前勒缰,利索地翻身而下,惊喜交加。

拱手作揖,魏溪亭含笑问候:“别来无恙?”

温和如玉、淡如浮云,依然如故。

千言万语凝噎住,赫连西坞鼻头发酸:“何时到的?”

“傍晚。”

见那架势也非特地迎接,她问:“要出门?”

“去赵氏医馆买点药。”

“我骑马去快。买什么?”

“金疮药、生肌膏。”

目光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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