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阳和陈洲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所以,新帝准其参与。 因这层缘故,魏溪亭和他稍有往来。但仅限于此! 东阳沉默寡言,极少谈及宫中事,不见宫中人,更不与朝堂牵扯。 似在刻意避开什么。 眼下,陈洲事毕,他还有何事需要谈? 两人远离大帐,四下无人。 东阳突然撩袍跪下,双手叠额,行叩拜大礼。 此举着实震惊魏溪亭,以至于愣了一下,才慌忙搀扶:“时先生这是做什么?” 去年五月,李书音赴燕前夕,向新帝请旨,准升平殿的内监和宫娥出宫。 从那时起,东阳便已脱奴籍。 因曾于内学堂讲课,学识和品行服众,被敬称一声时先生。 在魏溪亭看来,比起内监身份,东阳更像李书音家眷。 在他缺席李书音生命的十几年里,一直是这个人守护在她身边。 他心里,对东阳更多的是感激。 “先生起来说话。”魏溪亭搀他的胳膊,“先生有事,但讲无妨。凡力所能及,定责无旁贷。” 东阳起身,自袖中拿出一封信,双手呈递。 “请郎君代为转呈陛下。就说,东阳愿意。” 愿意什么? 短暂疑惑,他无心窥探别个隐私,应声收好信件。 “您有多少把握带公主回南凉?” 魏溪亭一怔。 心头打鼓,他甚至不敢抬眼。 多少把握?他拿捏不准。顿首片刻,道:“我回来,就是要带她走的。” “那就好。我入议事阁,你带她回家。” 说完,郑重一揖,仿若真地跟魏溪亭达成协议。而后,悄然离去。 待他回神,东阳已走进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