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忙的您尽管提。”
“这么说来,老臣确有一事。”
安书未很是积极配合:“瞿相请说。”
“驿馆那边,还得劳烦郡主找个借口描补一下,家丑不可外扬,若传去柔然,不好听。”瞿山倒像是为难的样子,心里也只顾及家族面子。
“瞿大人放心,宁安这就亲自去说明。只是空手去不太好,可这文月姐姐借的钱……”安书未不忘趁势捞一笔,“是皇祖母给我的月俸……这几日我也又些紧张……”
出手大方的送银子现在说成借出,赚了。
瞿山也不含糊:“还是郡主顾全大局,来人,带郡主到库房。”花钱事小,至少郡主听话,能上得了台面。
不拿白不拿,安书未让人把装钱的箱子直接送回郡主府,自己则带着丞相府的上好茶叶,准备的去驿馆“赔罪”。
郡主离开后,瞿相传召了暗卫,随后游隼从丞相府直冲高空,这次就让它顺利地飞出城,直直向西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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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次见小叔叔连个眼神的交流都不敢给,终于可以在私下里说上话了,这茶叶市面上少有,顺花献佛,机智。
一番表面上的寒暄后,白意洲当着众人,故意为难郡主。
“郡主这是想送个礼,就算赔罪了?那这礼我们可不收。”
“这位将军,此乃上好的茶礼,可比黄金珍贵。”
“可我们,不懂茶道,怕是要劳烦郡主,亲自……”白意洲继续为难。
郡主倒没脾气地顺从道:“将军请带路。”
辛言跟着后面,却被白意洲出手拦下:“这也要跟着,只觉得我们柔然还能再藏一位郡主?”
对方强势,辛言只好作罢,与其他人留在了前厅。
安书未迫不及待,她晃晃手中的精致提篮:“快走,这茶少有,小叔叔一定会喜欢。”下午的搜查,安书未摸清楚了小叔叔房间的位置,她一路小跑,白意洲快步跟在后面。
只是在进门前安书未停住了脚步,白意洲亲眼看着她收起锋芒,变得乖顺,像重逢那日一样。原来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两人都渐渐流露出来自己最松弛的状态,刻意的、无意的,有目的性的、毫无察觉的。
安书未轻轻推开房门,云停正坐在案前等她,旁边燃着一支凝神静气的香。
“小叔叔,我来了。”她双手拎着提篮,微微曲膝行礼。虽然在安书未出生前,云停就已经是庶民的身份,但有关礼数,周围知情的人从没少过。
大家清楚他心里有怨,省去了礼数仿佛认了他被贬的罪名。
可能连云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执念:“这是做什么,奔波了一天了吧,快坐下歇歇。”
“好。”
白意洲接过安书未手上的篮子,放到云停面前,特别强调:“郡主特地来给您送礼的。”
白意洲内心又想了很多:师父和安书未是亲人,两年多没见却没有拥抱,只是较为随意的行礼。安书未的这些细枝末节中流露出的心思,居然从前真的忽略了。
“来看小叔叔就行,破费什么。”云停还是打开了提篮,从四只精致的茶罐中随机拿出一只,打开闻了闻,如获至宝:“好茶!从何处买的?”
想到要在皇城中长住,云停便打听道。
“不是买的,是在丞相府顺过来的,千金难买。”这种捡了大便宜的事情,安书未有些小骄傲。
可下一秒就听到碰撞的碎裂声。
云停将提篮与茶罐狠狠摔在地上,:“这种不干净的东西,你以后不准拿!”
安书未被吓傻了:“小叔叔——你。”
白意洲迅速将她拉到身后,碎瓷飞溅,白意洲挡得及时,未伤安书未分毫。
白意洲这才明了,今天瞿文月送来的东西,师父也没有拿。
云停意识到自己举止的失控,又对眼前惊恐的少女愧疚起来:“对不起,我只是……根本放不下。”
十六年的母妃自缢,两年前的兄长被害,云停的人生已经被同一群人毁了两次,他真的没办法不恨,恨到不能有任何的自在是与他们沾边,难以相信那日宫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关系没关系,小叔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没有下次了。”安书未缓过来后,第一反应是安慰云停,是她思虑不周,又揭了小叔叔心口的疤。
地上的碎片变得碍眼,白意洲默默收拾着,他看着小人耷拉着脑袋,不快乐了,但不能直接去安慰。
云停也想赶快翻篇,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今日瞿家小姐到底发生何事?她失踪了?”
“她……”安书未谨慎起来,小叔叔竟然不知道?安书未下意识看向白意洲。
白意洲继续埋头收拾着,却像能感觉到安书未的求助一样,缓缓开口道:“她赌气离家出走,去宁西找瞿一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