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这转瞬即逝的妄念。
瞿山下令道:“处理干净,换一副首饰放回去,随大理寺怎么查。”
于是。
便有了许放今日怯懦地猜测,瞿一鸣原配死得早,万一他对别的女子始乱终弃,遭人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一切都只是猜想,今日特来向瞿相求证,可瞿相这幅表情,多半是自己又失言了。
瞿山没有动怒,毕竟本来就什么都查不到,瞿氏与白家的恩怨不能让更多人忆起,否则难免有人再去追根究底,平白创造了翻案的机会。
瞿山看似关心民生地随口一提:“许大人,不知城中近日可有何异常吗?”
“并无,”许放又转念一想,“不对,有一事奇怪,最近城中发生多起大恶性伤亡事件,不过大理寺还未能抽派人手调查,这不是毕竟瞿少卿的案子最重要嘛。”许放特地强调着,试图讨好瞿山。
不曾想瞿山又嗤之以鼻,还转而去问江容,道:“江大人既负责城中巡防,想必也有所了解。”
江容就答得巧妙得多:“回大人,微臣愚钝,仅略有耳闻,但臣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市井矛盾,无需让大理寺的各位大人费心。”
江容深知此时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
瞿山面无表情,就是对这个回答满意,“还是江大人见多识广,许大人。”
“下官在。”
”切记,千万别累着自己。”瞿山再次点了点许放。
“是,下官谢大人体恤。”
瞿山不知道的是人可以蠢到这个地步,许放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暗自下定决心要更加卖力。
“大人,下官有事禀告。”江容看不下去,救场般的叉过话题,“那日放瞿少卿出城士兵已重罚后革了职,不知大人还有何指示?”
江容绝不会亏待他们,毕竟是豁命的任务,如今有更好的去处等着他们。
事已至此,瞿山本想灭口图个心安,但革职后根本无处寻,只得作罢。
“当晚果真只有吾儿出城?”
“是,若非瞿少卿手持丞相府腰牌,士兵不敢阻拦,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请大人责罚微臣。“这个回答江容说过无数遍,没有一丝迟疑和躲闪。
而多年来江容从不出错,瞿山只得时不时收一收握在手里的狗链子:“江大人,昀儿最近身体可好?”
“劳大人牵挂,犬子还是老样子。”
“挺好挺好,活着,就好。”
只有许放觉得痛失爱子的丞相大人,如今竟突然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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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薛家别院
白意洲擦拭着刀刃,那把特质的白玉短刀重新归鞘,在一行人的注视中,一个步子歪斜的黑衣男子,双手捂着腹部渗血的伤口,颤颤巍巍地离开了血气四溢的现场。
“主子,属下们告退。”
今夜的诱杀结束,白意洲微微点头后,手下的人便退下消失在夜幕中。
众人离开后,站在白意洲身旁的厨子开口打趣道:“今日来送死的出手甚猛啊,而且人数翻倍,咱们的白将军竟然都拔了刀,啧啧啧。”
“总比有的人,还要回去补衣服好。”
白意洲不说,他还没有发现,右手臂处的衣服真被划了一道口子,未及皮肉,就是心疼衣服。
“哎,我这衣服组织必须要赔啊!赔件新的!”
白意洲解释道:“瞿山下了悬赏,往后来的人都会更加拼命。”
“那老子值多少钱?”
“没有你,只重金,买我的命。”白意洲特地强调重金二字,厨子听了直翻白眼。
“不过话说,你怎么今日会选在此处。”
“瞿山与薛靳的嫌隙生来已久,唯有让瞿山猜疑我试图与薛靳接触,便会让他有找人取而代之的想法,卫白还有几日就要入都了。”
多条计划在同步进行,白意洲运筹帷幄的能力让人不得不佩服。
在这点上厨子是心服于他的,只是有一点:“那你能不能,也努力一下,早点让我的亲亲媳妇回我身边,你看你如今都……哎!别跑啊!”
厨子话还没说完,白意洲就飞身跃起上了房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得厨子一人在原地,对着一地尸体空诉怨念。
“冷漠!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