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几个不认识的名字后面,安书未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凑近了原本拿得很远很排斥的册子。
卫白?
真的是卫白!
不能被看出端倪,安书未翻手就将册子摔扣在桌案上,没好气地问辛言:“这些不认识的人都是谁?”
“回殿下,方才姜嬷嬷来送册子,怕扰了您兴致就吩咐奴婢转交给您,她说瞿丞相因为入冬后身体欠佳,这种场合就不叨扰了。但瞿相与太后商议,特地邀了几位与您年纪相仿的公子,他们的父亲或为官或从商,届时您可以看看可有能入得了眼的……”
居然都把心思动到这种事情上了。
“可惜,我有那柔然将军了,哪还能看得上他们。”安书未小声嘟囔着。
辛言虽然听见了,但也不敢妄议,只小声补充道:“姜嬷嬷说太后的意思,不是让您选夫婿,您是储君,其他的什么多一些也是合情理的……”
安书未似是冷笑,但好像也没有不满,只说:“那我还真不能驳了他们的好意,就按这名单去准备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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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下来的日子,安书未是一天一天把着手指过的,越是期待越是难捱。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四这天。
太后免了今日的伴批奏折,下朝后安书未只想速速回府好好打扮一下,可却在宫门口被朝臣们拦住。
大家或早或晚知晓了储君的生辰,便纷纷备着贺礼在此等候。又得是一番寒暄,安书未心里焦急的很,但大家都深谙官场上的阿谀奉承,台面上的东西确实不能随意应付。
安书未一一道谢过后,终于在众人的恭送声中上了马车。她头一次觉得这五十人的侍卫并非毫无用处,不然要把这些贺礼带回府,还得费点功夫。
晌午过后,姜玉就护送太后赏赐的贺礼到了府上,之后便以帮着打理各项事宜为由留下来,安书未没心思过问那些琐事,也就随她去了,现下府里本就人多眼杂,也不怕多她一个。
时间到了下晚,天色渐暗,姜玉命人早早点上灯,又开始催促安书未到门口杵着。
“皇上与太尉大人来的时候,殿下需得在门口恭迎才符合礼数。”
安书未再次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抬手又拨弄了两下特地让辛言从小商贩那里寻来的红豆耳坠,少女今日不想隐藏她的小心思了,便不再耽搁欢快地走出房门。
姜玉疑惑着,这是太后赏赐的衣裳?看着面料没错,可着搭配……
太后送来的两套衣裳,一件暗红一亚金,喜庆是喜庆,可穿起来老气横秋,少女曼妙的身段被挡得严严实实,可太后赏的不穿不行。
红色太俗气,安书未命人收了起来,心里嫌弃地暗嘲:待年过半百若还没坏兴许还能穿,白瞎了好料子和精细的绣工。
再看亚金色这件,分上下裙褂,安书未命人取来一件米白色的薄纱长褂,穿在了金色外褂里,落于金色长裙外,袖口衣襟处均露出白色纱衬,彻底破了一身金的土气,再配上两个对称的可爱发鬏,完全就是个财气外露的富家小姐,单纯无害但有钱,这个人物设定也不错。
安书未见姜玉愣着神,披上大氅就快步走了:“姜嬷嬷,其他事情就劳您费心啦。”
她可不想带着这烦人的老太婆。
安书未不认识的那些公子们遵从礼数来的早,都带着贺礼和名帖,贺生的话都说得各有新意,大概是准备良久,而安书未只是简单的道谢后就让府里的婢女领他们进入入席了,只想着这卫白怎么还没来。
望眼欲穿,终于那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台阶前,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穿得与安书未同样招摇的卫白。
安书未忍住想要向前迈的步子,只是视线定在了这一群人身上,她一个个看过陪同在侧的护卫。
这个,不是。
后面那个……也不是。
怎么都不是白意洲……
这时马车上又下来了个人。
嗯?怎么是丞相府的管家。
白意洲呢?
安书未阴着脸看着上个台阶都要互相谦让的二人。
“管家大人,您请。”
“卫公子,您先请。”
“一起一起。”
“好好好。”
终于二人走到了安书未面前,管家先开了口:“殿下,丞相大人特命奴才送来了贺礼,大人他未能前来赴宴,还请殿下赎罪。”
安书未敷衍道:“无妨,这位是?”转头就意味深长地盯着卫白。
而卫白装作素不相识般微笑着行礼:“草民卫白,见过殿下。祝您年年常喜乐,岁岁皆如愿。”
安书未一字一顿地假笑回答:“多、谢、卫、公、子。”
而卫白在安书未的眼神中只读到另一层意思:
白、意、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