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话,都被太后丢在地上,没有回应,只好起身回宫。
末了,太后才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你舅舅……如何?”
如今她断了消息,虽不愿,但只能问如今唯一还尊重她的皇上。
可就是这个问题,皇上心知肚明,却无法给她一个答案。
“母后还是别问了。”
“你!你这个帮凶!!!”
太后突然疯了般,拿起桌上的花瓶朝皇上砸去,好在一旁的薛非敏捷地当下,有惊无险。
皇上叹了口气,对上太后通红的泪眼,无奈摇头苦笑,转身离去。
在日落时分,一辆马车驶离宫门,在兰记布庄后巷稍作停留,随后穿过吵杂的街道,最终停在一片死寂的大理寺门口。
四位女子身着披风,带着帽子,看不清长相,门口看守的狱卒却好似等候多时。
两人行礼后禀告:“那位公子已经在里头了。”
四人走过幽暗冰冷地过道,在一牢房门口停下步子,取下帽子,正是安书未、兰夜、烟岚、云岫四人。
牢房里传出气急败坏的嘶吼:“你也算得着瞿家的恩惠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就是你知恩图报的时候了!把钱拿出来!招兵买马!待我们瞿家东山再起,定少不了你的!”
安书未冷笑一声,更加期待瞿山从希望到绝望的反应,她吩咐烟岚、云岫,道:“在此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把刀递给兰夜:“用这个。”
兰夜一眼便认出,是安明予的刀,终于……
安书未推开牢房的门,对上瞿山惊恐的双目,他双手带着铁链,形容枯槁。
安书未假意关心:“瞿大人,这才几日,怎么憔悴成这样?”
“你!你怎么来了!”瞿山见自己的谋划被撞破,一时慌了神,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补解释。
“今日是除夕夜,我感念瞿大人这两年多的照顾,特来看望您。顺便,给您带了身新衣服。”安书未边说边从兰夜手中取过一身白衣,抖落在瞿山面前。
“拿走!拿走!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明明是丧衣,“我瞿氏再如何落寞,家妹至少是当朝太后!”
安书未只觉得炸耳朵,打断道:“所以太后她老人家的密信,我们也顺着她的意思来了呀。”
瞿山后知后觉“你……你们……”
瞿山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安书未见状甚至和卫白闲聊起来,可每一句都听得瞿山更加毛骨悚然。
卫白:“要不是瞿大人特地派人保护我,我们还无法如此精准的掌握暗卫的动向呢,必须谢谢瞿大人呀。”
安书未:“其实,真的不用劳烦卫大商人跑一趟,给瞿家人送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得、心、应、手好吗。”
卫白上前说道:“主子说他得听话好好养伤,但又不放心你们,要求我必须来。”卫白不理解,主子明明那么要强,这才怎么就老实呆着不外出了,但主子交代的任务必须好好完成。卫白晃晃手中的食盒,“我带来的饭菜他已经吃了,你们可以动手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要毒死我!”
瞿山伸长舌头,想把吃下去的食物呕出来,却只是徒劳。
“您别一惊一乍,是些补气血吊着精神的药,能让重伤的人,多活好几天,可是神药哟。”安书未神神秘秘,陆大夫只研究治病救人的药,但经常被安书未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对此他也只能惯着。
“不早了,动手吧。”安书未让兰夜放手去做,一刀刀填补兰夜内心的隐忍、仇恨、思念……
一声声惨叫回荡在牢房里,逐渐沙哑,而吃下去的药会吊着他的精神,三日不会睡着,亦不会死去,也救不回来,只能被疼痛的折磨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血缓缓流尽。
三日后
大理寺便出了告示:储君良善,因感念培养之恩,于除夕夜给重犯瞿山送来饭菜衣物。后,瞿山因心生愧疚,悔恨莫及,于今日自戕与牢中,不设灵堂、不允悼念,取消行刑。
此事大家心照不宣,无人议论无人查证,很快被遗忘在年俗之中。
在众人,尤其是安书未的细心照顾中,白意洲伤势已恢复了九成,两人便从宫中搬了出来。安书未以照顾兄长为由,让白意洲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储君府邸,好在也不再限制白意洲的活动。
出使北原被提上了日程,朝廷赔罪的赏赐少不了,这一来一回少说两个月,走之前必须叫大家聚一下了。
“哥哥,不如就订在正月十五,元宵节!可好?”安书未询问院中恢复练剑的白意洲。
白意洲立刻停下,走到安书未身边答道:“也好,一起热闹热闹,弥补一下我独守空房的除夕夜。”话落便被塞了片去皮的橙子,“还是你剥的更甜。”
“哎呀,你好好练剑去吧。”安书未故意再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