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值独自坐在对面。
朴旭骏接过郑希真的小包和手提袋,挂在角落里。
看到手提袋的标志,崔宇值的心情转瞬好过点,他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就是感觉伤害到自尊。
明明他才是哥哥。
哥哥摆出哥哥的架势,趁机小小威胁:“你要怎么补偿我。”眼睛时不时无法克制的飘到手提袋。
郑希真纠结。
朴旭骏在桌下给对面的人的小腿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被踢,踢人的家伙还要说:“得了你,不都道歉了吗,还想怎样。”
大餐上桌。
没有人再提惨无人道的骗人话题。
受害者被加害者毒害,“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这句话在其他地方有没有用,他不知道,在他们的包厢里肯定没用。
朴旭骏是土匪,是地头蛇,气焰嚣张。
在土匪的镇压下,接下去的聊天话题和谐,有女性在,男人间的特定话题成为禁止题材,能讲的,就是些拍摄的趣事。
三人中,除了朴旭骏都是正经的演员,演员们都没上过舞台。
朴旭骏也不是不正经,只是之前当过主持,是唯一知道点舞台故事的人。他专门挑有趣的讲,个个戳中笑点,把郑希真逗得花枝乱颤,差点没笑晕过去。
郑希真边听故事边炫饭,饭炫的就挑三拣四,卡路里什么的不在意,要减肥也是之后的事情,吃起来麻烦的她都不吃。
讲故事的人嘴巴动着,就没空吃东西,手闲着,把挑食的人剩下的虾和鱼捡到自己盘子里,边处理鱼刺,边讲。
她头都不怎么抬,什么东西被添到碗里就吃什么,吃的嘴巴鼓鼓心满意足。
吃的九分饱,郑希真的嘴巴终于闲下来,附和崔宇值刚才说的话,也说拍摄有趣,却实在辛苦。
还特别说,“碰上的导演不同,命也不一样。碰到舒心的,日子只是难过点,碰到不舒心的导演,日子可是非常的难过。”
不管哪种导演,导演就是导演,导演就是让演员感受到难过的存在。
“相比之下,演绎本身都不算难过的事了。”她哀叹的补充。
朴旭骏以过来人的语气安慰。
从饭局的开始,崔宇值大部分时间都在听他说,听到这里,忍无可忍:“镜头都看不准的人,为什么摆出过来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是我手把手教出来。”
阴阳怪气到位。
女演员头顶软趴趴的八卦雷达惊起,四处晃动接收信号,眼神在两位男士之间疯狂游移,崔宇值点到为止,雄起了一把见好就收,郑希真着急问:“什么意思?”
别说一半就不说了啊。
有没有点公德心。
公德心在土匪威胁的眼神下荡然无存。
直面威胁的小弟怂怂的来了句:“说谁谁知道哦~”
崔宇值没被挨揍,还能体面的活着,全取决于今日是他的生日,寿星,拥有免死金牌。
只是,不管郑希真怎么上蹿下跳要求说个清楚,当事双方都没人再吐出事实的真相。
生日,不仅需要喝紫菜汤,还需有大蛋糕。
朴旭骏给崔宇值买了个大大的蛋糕,蛋糕上还有肉麻的话语,不愧是直男的友谊。
插蜡烛,许愿,是女孩们的生日必备流程,对男孩们来说可有可无,崔宇值大手一挥让直接分蛋糕,被郑希真断然拒绝。
生日就是要许愿啊。一年一度做白日梦的时机,为什么要放弃。
崔宇值小声说:“我不知道许什么愿。”
他从不相信从天而降的礼物,如若这世间真的有生灵可以满足心愿,那这么久了,为何迟迟没有让他心想事成。
“你就说,在新的一年里想要不劳而获,无功受禄,一步登天,坐享其成!”郑希真大胆妄言,并不解少男心。
被压迫着闭眼,包厢内的灯被关上,窗帘也遮住外面的光,包厢里黑漆漆的,闭着眼睛的人只能感受到微弱的,跳动的光。
那是郑希真插上的蜡烛,也是郑希真点上的光。
在朋友,和朋友的妹妹的肉麻祝福歌声中,崔宇值在内心许下愿望。
“许好了没有。”女人问。
崔宇值睁开眼睛,坐在他对面的人,左右各一个站在他身边。
他看到的,是郑希真在蜡烛光下闪烁的眼眸,和她甜蜜的笑容。
心动的瞬间,房间内好似只有两人。
蜡烛被吹灭,窗帘被打开,自然界的光重回视线,阳光坦荡的将包厢占得满满当当。
将闪过的,不坦荡的意念挤到角落间。
郑希真坐回对面,好奇:“你许了什么愿望。”
“那还用说嘛。”朴旭骏坏笑,“肯定是要个女朋友。”
惊疑声起,郑希真不敢相信对方怎么没有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