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衍浅浅虚握了一下就放手,二人领旨后就回到位置上。
因着嘉泽皇帝身体不舒服,所以宣布他们二人的到来原本是放在压轴的表演之后,现在被提前到表演中间。
宣布完之后嘉泽皇帝就饮茶一杯,让他们尽兴,便先行退场。
央莺不喜欢里面的空气氛围,充满着嘈杂的人声和莫名的视线,因而也偷偷溜了,陆长衍跟在她之后跑出来。央莺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强调一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特别是像你那样突然的,触碰我。”
央莺站在原地,扭头看着她背后的陆长衍,语调强硬。
陆长衍感觉到她不高兴,可怜巴巴跟在后面像一只金毛大狗狗,不敢置一言。
此刻央莺说话他下意识想要靠近,看到对方抗拒的眼神,又停留在原地,仿佛尾巴都要耷拉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今天听陛下的话我也都听明白了,你刚从山上下来,有很多不明白,我之后都会慢慢告诉你。”
看着他好像泫然欲泣的表情,央莺叹一口气,主动走进了他,她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你别难过了,我刚刚说话语气是有点重……”
陆长衍摇了摇头,发丝在空中轻轻飞扬,化被动为主动:
“以后如果我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你一定要主动跟我说。我们还要相处很长时间,我不想因为一点小隔阂,就和你生分。”
央莺点点头,问他:
“你知道我的寝殿在哪里吗?”
陆长衍有点不好意思:
“应该是跟我在一起的,我听说宫人好像还没有收拾出来,要不今晚我们就住在一个寝殿吧?”
央莺嘴角微抽:
“这么大个宫殿,我随便住哪里都可以的。”
“那好吧。”陆长衍招手,身后的宫人走进:
“带世子殿下去客宿的宫殿。”转头又对央莺说:
“那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一晚上啦,今天晚上我会看着宫人的,让他们快点收拾。”
宫人带着央莺远去,陆长衍注视着她背影,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朝自己的宫殿走去。
他撒谎了。央莺的宫殿早早的就被收拾出来的,今晚宫人带她去的就是她的寝殿。
是他觉得不够,想要更多时间的跟她在一起……
他从她醒过来的第一眼,就察觉了她的秘密。
不是她伪装的不够好,而是他……陆长衍摩挲着手指,似乎在回想之前的触感,温润白玉,灼灼其华。
天差地别的两个词放在同一个人身上……
陆长衍想:人世间的有趣还是比他们山上多太多了。
央莺关上门,懒得打量这间客殿。她随手将外袍扔在凳子上,解了发髻,往内殿走去。
宋子行坐在央莺的床边,抬头看着缓步走来的央莺,似觉得在梦中。
室内没有点灯,央莺绕过屏风,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一身白的人。
被夜袭这种事情,是第几次发生了啊?
“殿下?”
央莺干脆抱臂轻轻靠在屏风上,问宋子行。
“你倒是不挑,连新来的野小子都能拉你的手。”
宋子行声音中的讥讽几乎要化为实质。
央莺侧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这扇屏风,整个屏风用的都是金线,上面这画夜晚她看不太清是谁的,但是就寥寥几个能看清的笔触也能看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作。
皇宫现在都已经大气成这个样子了吗?连区区客殿的屏风都如此价值不菲?
央莺抽空回答宋子行:
“殿下,你看错了。”
宋子行仍旧坐在床上,看着央莺发呆,如同斥问小贼夜闯寝屋的主人般:
“我可不知安王世子竟然是如此急功近利的人?”
央莺声音淡然:
“殿下,别说我急功近利。您不知道安王是个什么人吗?我是他的儿子,我不贪财附势,难道我清朗正直吗?”
“况且,那晚的话说的不清吗?您这根大腿我是抱不了了,怎么,您还不允许我找别人了?”
将趋炎的话说的如此直白,宋子行还是第一次见,他无论是否认还是肯定,都好像证明了眼前这人的特别。
宋子行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失控了。
他目光阴狠的看着央莺。
央莺此刻在开窗,身子侧出房间。
宋子行的目光从他的腰划到他的上半身,一眨不眨的看着,害怕他突然斜翻出去。
央莺听到‘咚’的一声,往床上看去,已经空空如也。
“这人怎么不关门啊?”
寝殿的大门正大开着,夜风呼呼的往里灌。
听到央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