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谢云溪问袁博文:“守备是多大的官?”她对这里的文官系统有所了解,毕竟袁博文中了个举人,说不好以后会在官场打滚,武官则不懂,以前鲜少接触。
袁博文笑着说:“正五品,算是晋州这地界最大的武将了。”
既然要赴宴,少不得要收拾一番。
袁家的马车到了乌衣巷关府门口,便有婆子过来请人,谢云溪跟着她进到后院,远远就看见庄老夫人和儿媳周氏站在垂花门门口张望。
一见到人,庄老夫人便拉谢云溪的手,对旁边一位三十来岁的的妇人说:“这是袁夫人,这次要不是有他们夫妇帮忙,我们一定到不了晋州!”
转头又对谢云溪说:“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膝下最小的那个。”
谢云溪早就知道了庄炜妹妹的名讳,单名一个静字。
庄静声音爽朗:“大恩不言谢,袁夫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谢云溪不禁笑了。
庄老夫人呸了一口:“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转头对谢云溪笑道:“我这女儿跟她夫婿一样,是个粗人,你别见外。”
谢云溪倒是喜欢庄静这样的个性。
相携了进去。庄静问谢云溪:“袁夫人不是北地人吧?家乡哪里的?”
“西宁。”
南边的城市,谢云溪对西宁最熟悉,他们在那边住了好几年。那里风土人情跟华中地区差不多。
“我瞧着你就跟北地人女子不一样。以后是不是打算就在北地定居了?”
谢云溪并没有这么想,没见到女儿之前,他们没有打算在北地多呆。即便是八年过去了,她对这里的归宿感依旧不强。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差不多。
“晋州这里虽不如沔州繁华,但气候比沔州好多了,袁夫人多呆些天一定会喜欢上这里。”
丫头婆子们上了茶点。庄静又问:“我听说你们在找房子?找到了吗?是想租,还是想买?”
“我们想买,不过,暂时没有合适的。”
“我这儿倒有个房源,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心意?就在乌衣巷,是栋一进的院子,虽然只有一进,面积却不小,东西厢房加主院,都有十来间屋了。原来的房主进京投靠亲友了,房子还没来得及挂到中人那边。”
这倒是意外之喜,谢云溪过来的时候就看中了乌衣巷的环境,虽然一进房子的有点小,但如果房间多,也很不错。原本他们的人就不多,想买大,也是为了日后考虑。
庄静指了个婆子说:“明天让她家小子带你们去看。你要是搬过来了,我们两家串门就近多了。”
说了会话,便要上桌了。谢云溪跟女眷们一桌,袁博文则在男客一桌,吃完后夫妻俩才见面。上了马车后,谢云溪便把庄静推荐的房源告诉了袁博文。
袁博文摸着头,像是有心思。谢云溪问:“怎么了?喝多了?”
袁博文摇头:“关进推荐我在他麾下担任提辖,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谢云溪愣住:“这提辖是干什么的?多大的官?”
袁博文笑了:“算是从七品吧,负责新兵的训练和协助后备物资管理。”
谢云溪明白了,这是个闲职,而且还有点油水。
所谓的新兵训练,事儿能有多少?没战事的时候,入伍的新兵能有几个?晋州不过一个小城,又在北地腹地,战事要烧过来,差不多整个北地都沦陷了才轮到它。说不定以前这个提辖晋州压根就没有,是最近形势不好才临时立起来的。
后备物资管理,在哪儿都是肥缺,哪怕是协助,那也有丰厚的油水。
“你想当吗?”
袁博文又笑了。沔州的水要退去,至少要好几个月后,这几个月他多半要待在晋州。左右没事,见识见识也好,眼下形势不好,在军中无疑能得到更快更正确的消息。
“他怎么会突然推荐你在他麾下做事?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是庄炜跟他说我身手不错,会行兵之道,又是举人,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是个人才,不能浪费。”
谢云溪也跟着笑起来,这叫什么事?教数学的老师去教人打战?这庄炜真是个妙人,他们小半袋粟米就换到了这么个又闲又能捞油水的好位置。
“你可不能瞎教,别害了人家。”
袁博文振奋起来:“是不能害人,今天晚上跟淼淼说,让她找几本书给我看看。”
回到客栈,时间也不早了。谢云溪把袁博文即将在军中任职的消息告诉了袁淼。
袁淼吃惊看着袁博文,竖了个大拇指,鼓励说:“爸爸,你没有问题的!”
袁博文说:“你少拍我马屁,给你找件事做,帮我找几本书吧。”
袁淼二话没说答应了,记下了书名,又在网上查了相关信息。第二天就跑了几家书店,买了五本书,传给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