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冷意,他另一只手还捂在伤口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美,实在是美,如果不是出现在马车中,就更美了。
少年显然反应更快,他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把掐住了沈浮玉的脖子。
他嘴里威胁的话语还来不及说出,沈浮玉张嘴就来,“我是瞎子,我看不见东西,长雪,你扶错地方了。”
少年:……?
他试探性的挥了挥手,见她目光涣散不像说谎。
“我不是长雪。“他冷声道。
沈浮玉继续胡言乱语,“哦,是兄长为我安排的其他随从吧,你叫什么?”
“你方才低头看我的样子,可不像瞎子。”
沈浮玉权当自己听不见,她四处摸索,“长雪呢,我的玉佩不见了,你找找。”
见沈浮玉快摸到自己伤口处,少年下意识的放开她,目光仍是死死的看着她。
沈浮玉松了口气,还在假装找自己的不存在玉佩。
她想好了,这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东西,到时过了一会就装作找不着而放弃,挣脱了少年的束缚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抓人脖子,真是神经病。
见沈浮玉一直摸着桌案,又喊他去看看地底什么的,少年实在是嫌她吵闹,索性把自己的玉佩丢到了她的手中。
沈浮玉微微一愣,那块玉入手温润,上面未曾雕刻字符,显然是她上马车时,不小心踩到的那块玉佩。
少年面色不虞,话语烦躁,“这是你的吗?”
见他一脸郁色,眼神落在她的脖子处,一只眼写着烦,另一只写着杀了你,沈浮玉一激灵,立刻道:“是我的。“
沈浮玉握紧手中的玉佩,将视线虚虚的落在一处。
玉佩是她胡乱编造的不错,但他会将自己的玉佩丢到她的手中,这是她未曾想到的。
少年面色微缓,他坐在沈浮玉的对面,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避免同她接触。
“这个香薰味道有些冲,你拿去换走吧。”沈浮玉将一个圆润的瓷瓶递过来,看着她刻意将方向对着另一侧,少年也懒得纠正她。
他拿过瓷瓶,微微挥手,香薰便灭了。
鬼使神差般,少年打开瓷瓶。
里面并不是所谓的香薰,而是价值千金的金疮药。
他的神色微变,不论沈浮玉是否装瞎,但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见少年拔下胸口断箭,将伤药上在上面,沈浮玉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拿了金疮药,好说歹说,不会再对她动手了。
“殿下,到了。”长雪掀开车帘轻声道。
距离离开七曜国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少年伤口渐好便混在队伍之中,不知为何,少年却一直待在队伍中未曾离去。
也不知兄长如何了。
长雪在她耳边低声道:“帝君同定天宗平迁峰峰主做好了交涉,为您拟做了新身份,巫家的盲女小姐,到时,日后,您就是巫夏了。”
巫夏吗。
长雪分明在她身侧,不知为何,话语落在耳边,却有些失真。
长雪见沈浮玉失神,目露关切,“殿下?”
沈浮玉摇头,她指尖无意识的扣在窗帘的模板上,“我在想其它的事。”
定天宗地势偏远,壁立千仞间,云雾缭绕处。
随着几人的深入,走墨宗深处并不像远处那般布满迷雾,宗门内的景象渐渐的清晰起来。
走墨宗内有一群蜿蜒曲折的小山峰,它们聚在一起,如同曲折的笔锋。
四处植被肆意生长,泉水流淌其中,几名弟子里在其中,拿着扫帚打扫着四处。
蓦地,车帘被掀开,刺目的阳光映入眼帘,他不顾几人不爽的脸色,高声开口:“这就是师尊想收的小师妹?听说还是个瞎子,瞎子如何绘制符箓,她看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