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关梅一听见这话,怒气上涌,气得上前一步举起两只手狠狠砸向他的后背,刚才在路上的那些小温存也瞬间烟消云散。
白红霞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林之夏也嫌弃地看着在白红霞面前畏畏缩缩的便宜爸爸。
“你给我回屋去!”关梅瞪着眼前的男人,林向北为难地左右看了看,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小屋。
“关梅,你什么意思!”白红霞看见好欺负的小叔子回了屋,生怕到手的钱也飞走了。
“我告诉你,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圆锁宴的事儿我和你没完。”
“哼,和我没完?”关梅一脸嘲讽对着白红霞反问。“你儿子的圆锁宴,你也好意思腆着脸让别人忙乎,还要管小叔子一家要钱。”
“我儿子是整个林家的长孙,林家的人出点力出点钱又怎么样。”白红霞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儿子是林家的长孙,又不是我的长孙。我凭什么忙上忙下给你儿子当牛做马。”关梅轻笑一声,反唇相讥。“想让我拿钱不是不可以,你叫一声妈,我立马给你儿子拿钱。”
白红霞被关梅的话语惊的说不出来话,一向胆小的弟媳怎么几天不见好像变了个人呢,她指着关梅“你你你……”结巴的说不出来话。
突然
“老二家的,这林家你要当家作主啊!”一声怒喝从主屋传来,杨老太拄着拐棍一步一步迈了出来。杨老太看向关梅冷哼了一声:“我还没死,就有人骑到我头上来了。”
白红霞眼睛一亮,像是找见了主心骨,小人得志一般站在老太太身边“妈~”
关梅双手抱臂,望着杨老太脸色不变:“妈,我哪敢啊,只不过是我大嫂欺人太甚。”
“你别叫我妈,我可做不起你关梅的妈。身为小杰的长辈,帮忙你推三阻四,让你拿钱你又恶语相向,你算是也是个长辈!”杨老太怒哼一声,拐杖重重的打在地上。
“我不拿钱?圆锁宴的鸡鱼菜蛋哪个不是我和向北掏钱买的,大嫂说是没有酒票,我又求上同事,才兑了几张来。”关梅说着也来了火,
“从始至终,大嫂一句感谢都没有,反而我少做一件事儿,大嫂就像抓住我的把柄,勒索起我来。”关梅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妈您也是文化人,不会连农夫与蛇的故事也没听过吧。”听到这里杨老太才彻底变了脸色,她家里曾经算是中农,读过几年书,自诩清高,嫁到林家更是把自己那套三从四德的理念端了起来。
白红霞没上过学,自然听不懂,但直觉不是好话。
“关梅,你一嘴酸话,装什么呢?你现在连妈也敢说了!”白红霞见杨老太哑了火,赶紧站出了继续接过战斗。
“再说你就生了个姑娘,我可是有个俩个儿子。你们家的钱与其花在死丫头身上,不如给我们林杰。”一说起两个儿子,白红霞就抬起鼻孔看人。
刚才语塞的杨老太也反应过来,就是啊,这个二媳妇就生了一个丫头,哪里有资格在这里和自己说话。
关梅听见白红霞说自己的女儿,当然不让。立马反击“大嫂这话,我可得好好和周婶子说说了。”
白红霞顷刻变了脸色,周大妈是这条胡同的主事儿,这一辈子生了四个女儿,计划生育之前不知道被人在背后说了多少年老绝户。平生最恨常把儿子挂嘴边的人,周大妈的男人是友谊煤矿的大队长,林向东的顶头上司,她哪敢触她的霉头。
这下白红霞就像戳破了的气球,一言不发了。
“弟妹弟妹,你大嫂就是嘴快心善,你别和她见识,今天这事就这样吧。”门口下班的林向东正好听见这话赶忙走进来,一边心里暗骂白红霞蠢的落人话把儿,一边买笑脸给关梅。
关梅暗暗嗤笑了一声,自己这个大伯哥惯会做人,其实那白红霞只不过是他的一把枪,听着他的命令在林家搅浑水,夫妻俩在背后一直图谋自己家。
“好了好了,红霞快去做饭吧。”林向东指使走妻子,堪堪将场面圆回来。
见大儿子回来,杨老太也重重冷哼一声,回了屋。
关梅冷眼看着一切,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领着林之夏回了屋。
林之夏看着关梅一进屋就卸下刚才那副刀枪不入的嘴脸,慢慢喘了一口气,抹了几把头上的汗。她看出了关梅的色厉内荏,又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沉默林向北,缓缓叹了口气。
晚饭桌上
林向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样和杨老太说这话,期间还怜爱地嘱咐林之夏多吃饭,好好长大。林之夏乖巧的接过饭菜,边吃边看着对面一脸慈祥的林向东,衷心觉得这自己这个大伯才是林家最危险的人啊。
白红霞倒是安安稳稳的,想来是被林向东私下训过了,一时半会儿不敢触关梅的霉头。
靠着小辈坐着的林向华嫌弃地看了一眼鹌鹑似的大嫂,白红霞这个蠢货,真是不争气,连个关梅也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