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久不站队,以前倒也没什么,大人自可明哲保身,但出了大皇子的事情,大人如何能身处淤泥而不染尘埃。”明绮微笑。
京兆尹瞳孔微动,分明已经有了犹豫,但最后却抿唇,淡淡地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
明绮没说话,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失望或者不满。
京兆尹打量她半晌,躬身:“大将军,失陪了。”
看着京兆尹大步离开的身影,明绮靠着身后的墙壁,朱唇微勾,艳色面容灿若春花。
明绮没有立即跟过来,青影见事情平息,便又隐入暗处。
而楼遥则早在三瘸子和韩罄争执时,就深感无趣,和明绮告别离开。
是以,京兆尹回到食肆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落单的萧霁。
京兆尹剑眉微皱,大步走到萧霁面前。
萧霁顶着红肿的脸看他,神色如常:“怎么了?”
他眸光清明,仿佛世界万事万物都不能让他动摇。
京兆尹欲言又止,忍了忍,道:“你曾经那么保护你那张脸,怎么今日会被那杂碎伤到。”
萧霁淡声说:“一个不留神罢了。”
“不留神?你其实身手还算不错,那三瘸子地痞流氓之辈,哪有那么容易伤到你。”京兆尹抱胸,冷声说:“萧霁,看在多年的交情,劝告你一句,做人别太疯。”
萧霁抬眼看他,见他神色说不出的认真,不由缓缓笑了:“一张脸而已,就让你这般说教。”
“萧霁。”京兆尹皱眉:“我当年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自轻自贱。”
“我这张脸除了留住明绮,其余毫无作用。”萧霁冷淡道,丝毫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你!冥顽不灵。”
京兆尹拂袖,一脸怒其不争。
他不想和疯子多说,见萧霁毫无回转之心,便转身去处理韩罄和三瘸子。
事关朝中正一品尚书,京兆尹直接抓了韩罄和三瘸子,让争吵不休的两人进宫找皇帝对峙。
因为明绮在场,作为证人,她便是想躲懒都不成,也要跟着进宫。
在进宫之前,明绮趁四下无人注意,按着萧霁到墙上,看着眼前乖顺无比的人,她凑在他耳边,警告性地道:“把你脸上的伤处理了,等我回去,不准乱跑。”
萧霁垂眸,盯着眼前眸光危险的女人。
一抹夕阳的余晖落在明绮的脸上,撒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光芒。
他睫羽微颤,低头想要去亲吻她的鼻尖。
在肌肤即将触碰的瞬间,明绮一把将人推开。
“走了。”
-
御书房,皇帝满脸不耐地看着三瘸子和韩罄争执互殴,他转头对京兆尹道:“你说的要紧事就是让朕看这两个市井小人胡闹?”
京兆尹掀起袍子跪在地上:“臣不敢,是这二人争吵中,牵扯到了刑部尚书韩庆昌和逆贼萧厉山勾结之事,臣不知如何处理,才来请示陛下。”
听到“萧厉山”三字,皇帝本就不耐地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近些日子,他愈发沉迷长生问道,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整个人显得越来越疲态。
他听到朝中重臣和萧厉山有瓜葛,气得当场咳嗽个不停,就差没有昏厥过去。
皇帝的心腹太监姜公公连忙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去,一边帮皇帝顺气,一边服侍皇帝饮下茶水。
有了皇帝这惊天动地的咳嗽,三瘸子和韩罄也反应过来,纷纷跪着上前,抢着澄清自己是冤枉的。
然而说来说去也都是无力的辩驳,两人都不是什么人精,真到了天下最尊贵的人面前,又有什么能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陛下,草民真的冤枉,草民只是帮那反贼干过几次跑腿的差事,若是知道萧厉山是狼心狗肺之徒,草民死也不敢收他的钱,给他办事啊。”三瘸子为自己喊冤。
韩罄咬了咬牙:“陛下,这瘸子血口喷人,我只是欠了他些钱财,绝没有杀害无辜清倌,至于我爹为帮我摆平,和萧厉山勾结更是绝没有的事情!”
皇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吏部尚书和明绮也在,他便对明绮道:“当时你也在场?”
“是,三瘸子找萧霁麻烦,臣恰好路过,原本只想给些罪有应得的教训,没料到两人争执起来,话语间涉及一些陈年旧事。”明绮垂首道。
皇帝眸光一厉,语气不明道:“哦?又是萧霁。”
明绮没说话。
现在也不是追问萧霁的时候,皇帝移开视线,看向吏部尚书贺玄之:“玄之,可有人去传唤韩庆昌。”
贺玄之拱手低头:“是,已经有人去了,陛下是要压到御书房审问,还是先关押起来,由官员审问。”
皇帝表情淡淡,摆手:“勾结谋反官员,秋后问斩罢。”
他的话语间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