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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2 / 3)

,不得不是曲大夫人出面,安抚着老爷先离开,临走之前段盛尧对他说,你娶郑小姐,不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你父亲我与她的叔叔交好,想要保住她,就必须要嫁给你。这不仅是儿女情长,还有道义。若你不想你郑叔叔忧心,便娶了她。这是唯一可行的路。

郑家和段家的渊源楚歌略有耳闻,但并不全知道。现今皇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曾知晓。她知道的只有大少爷确实要娶他人,并且看段盛尧的意思,他必须要娶别人。

楚歌出现在他面前。段敬山看着她的眼睛中突然含满了泪水。实话讲,楚歌吃惊极了。她以前从未见到过段敬山流泪。段敬山,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样,山一般沉静温和,而几乎从来没有怎样示过弱。楚歌慢慢走上前去,段敬山抱住了她。段敬山说对不起。但楚歌沉默了一阵,没有感觉到悲伤,只觉得疲惫。

她说,大少爷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段敬山说,我答应了你,但我却没有做到。楚歌却笑了,她沉默一会儿,说,其实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算誓言。我原本不应高攀大少爷。郑小姐与大少爷门当户对,必能成一段佳缘。

段敬山说,楚歌,你不要这样。你越这样我心里越难受。你这样说,我心里简直在滴血。我会再去求父亲,我没见过她,我不想娶她。楚歌,我真的不想连我心爱的人都娶不到。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楚歌不知她的意思段敬山能不能懂得,但是段敬山的反应却让她有些怕了。她的心里又惊又惧,这段话突然让她感到一股刻骨的哀伤。这难过让她鼻尖发酸,眼眶通红。段敬山紧紧抱住了她。他的爱在手臂之间牢牢绑缚着,在她的耳边颤抖着响着。他一刻不停地对楚歌说他会想办法,他会想办法。但楚歌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她只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将在沼泽里迷失。

她不知道段敬山后来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但大少爷孤注一掷的行为让楚歌一时成为了众矢之的。段盛尧看她的目光严厉,这眼神威严但却陌生。不知是否也有自己的原因,楚歌总觉得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嫌恶。这时候,她不得不避着他走,哪怕段盛尧偶尔叫她,她也能不抬头就不抬头。

段盛尧端坐在椅上,距离她有数尺距离。楚歌中规中矩地进去,冲他行礼。周遭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苒佩伺候在侧。楚歌迅速抬眼瞥了一瞥,正巧撞见苒佩的目光。这侍女依旧眼神冷淡,却牢牢地嵌在她的身上。楚歌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很少与段盛尧单独相处。满打满算,也许这只是第三次。楚歌垂着头,感觉到他的目光像箭一样抵在自己头顶,即将刺破皮肉深入骨髓。

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沉默。片刻,段盛尧才说,敬山喜欢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楚歌低眉道,奴婢知道。楚歌想,段盛尧或要冷笑,或要冷哼。总之她免不了一顿羞辱。于是端正姿态,放了神情,洗耳恭听。却只听得段盛尧说,敬山从小知礼守礼,绝不会做这样忤逆父母的事。我想,莫不是你悄悄与他说了什么,狐媚了他的心,叫他心里只有你一个,而连父母之命都不顾了?

楚歌的心像死水一样平静。她从不觉得这话里有什么会令她伤心的地方,或者说——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故而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淡淡地说,奴婢没有。面前啪地一声,茶盏落桌。段盛尧怒喝道,我就知道你要说没有!楚歌抢在他前面说,因为没有就是没有。奴婢没有必要骗老爷。奴婢不敢高攀大少爷,当初答应大少爷也只是为了报恩。大少爷救了奴婢的命,叫奴婢不得不以身相许。其余的话奴婢没有说过,其余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做过。请老爷明察!

说着,楚歌跪下去,冲着段盛尧深深行了一礼。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声音也似乎比以往要更大,段盛尧和苒佩都呆住了。其实她自己也愣住了,说完才后知后觉,原来她已将所有真相全盘托出。

段敬山现在不在屋内。楚歌不敢想若他听到这段话,他心里又会作何想。但到底说出,心里也像是揭开一道烙铁,微微泛着疼,但却格外轻松。那一刻,楚歌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超越了生死。就算是现在段盛尧要拿鞭子抽到她身上、像当初对待揽枝那样将她活活打死,楚歌都不在乎了。她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段盛尧为自己套上污名。

屋内再无一人言语。楚歌不抬头,也知道段盛尧的目光一定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楚歌跪倒在地,膝盖开始发痛,她却浑然不觉。她跪在地上,心却飘在半空,感受到一阵久违的宁静。屋里飘荡着熟悉的茶香。楚歌闭上眼睛,听到段盛尧的脚步声。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又听到段盛尧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暴怒,十分冷静、但却又格外淡然地说,但是大少爷喜欢你。

楚歌默而不语。

段盛尧接着说,你身份低微,不能做妾。但若是敬山想要你,其他的还是做得的。

楚歌一愣,当即啪地一下抬起头来。正对着段盛尧那一张经受了岁月风霜的脸。平心而论,段盛尧是个极其端正的中年人,依稀也可以看得年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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