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在后头排着队等我娶呢!我冲老二啐一口,说他一句,老二你能不能实事求是一点?!
小豆子忽然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说笨蛋老师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随口接句,什么秘密?
小豆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坏蛋老师喜欢漂亮老师。”
我差点儿栽一跟头!
我问他:“谁跟你说的?”
小豆子生怕我不信似的,口气极认真地说:“张老师说的。”
我还以为这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闲无聊的瞎猜想。我瞟眼正和奶奶聊得起劲的老二,怎么也看不出来他能有这心思。要说在我们这群人里有谁稍微能镇一镇疯丫头的,也就他李大海了。不管是找季季恶补英语四级,还是他俩过往种种交集,在我们看来怎么看都像狼和狈。再说,老二能不知道季季的厉害,他嫌命长?张老师,您介是乱点鸳鸯谱啊!
后来我和小豆子换着来,即便如此,才干了一下午的活我就已经累得跟狗似的,浑身哪儿哪儿都疼,被老二一通嘲讽。我骂老二真他娘牲口,老子累得连张口骂人的力气都欠奉,他丫居然还活蹦乱跳,要知道他可是挥了一下午锄头,还不要脸地怂恿我去做饭。妈的,我哪还有那狗力气做饭?
奶奶跟那里犯愁没啥好菜招待,唯一拿得出手的还是小豆子从学校带回来的那几块肉。老二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吃腻了肉啊蛋啊的,正想吃野菜解腻。奶奶说这怎么行,一跺脚不知道溜到哪儿去。忽然那边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我俩。不一会儿隔壁大嫂过来喊我们去她家吃饭,连拉带拽的,实在盛情难却——其实老二压根就吃不下野菜,嘴上特虚伪地客套怎么能吃您的饭呢,又没帮您家种地。
我鄙夷地剜他一眼,意思是你丫不能诚实点儿?老二则回我一白眼,意思也很明显,有本事你丫别去。
大嫂把我们拉过去又忙前忙后,大嫂家两岁多的小丫头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小丫头扎了两只羊角辫,脸蛋上两抹西北特有的腮红,手里抓一只玉米饼在啃,也不怕生,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好奇大眼睛问老二你们是谁。
大嫂从屋里出来,塞给小豆子一张玉米饼。
“丫丫,跟哥哥玩去。”
“嗯!”小丫头把刚刚的问题抛诸脑后,跑去跟小豆子玩石子儿。
大哥在屋里抽烟,我俩去和他及丫丫他奶奶聊天。饭菜上桌,整个炕都挤满人,丫丫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又过年了吗?”一阵轰笑。
老二说:“大嫂您看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客,搞得也太隆重,随便弄点吃的就成。”
大嫂说:“你们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哩!俺跟你们讲,俺们这里呀最敬佩的就是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大老远从县城甚至大城市跑到这穷山僻壤给我们传授文化知识,做出很大贡献咧。就拿教过俺们的张老师说,把自己这辈子都奉献给大山的孩子,俺们打心眼里尊敬她。”
我问:“张老师还教过你们?”
“以前俺们乡有个小学,张老师在这所小学教书,俺们这一辈几乎都是张老师的学生哩。不过现在孩子少了,就去阜新上课,那时候比现在苦得多咯。”
我说:“那以后丫丫上学可就要辛苦了。这里离阜新太远了。”
老二捏了下丫丫脸蛋:“咱丫丫有豆子哥哥保护,咱丫丫不怕对不对?”
“嗯!”
大哥从里屋抱来一坛酒,排开泥封放在桌上,说这酒封着打算过年喝,今天提早拿出来招待二位老师。我说:“大哥咱就别喝酒了吧,菜已经够丰富了,况且我们也喝不出个好赖,浪费。”
大嫂坚决地说:“不喝酒这大好的一桌菜就浪费了,你俩是贵客,好东西就是拿来招待贵客的。”大哥也应和,说难得家里热闹一次,喝点酒助助兴。
老二说:“老四,大哥大嫂说的对!权当咱陪大哥喝,多少喝点儿吧。”
我说:“那就喝点儿吧。”
一喝开去这他娘哪里是一点儿,老二和大哥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就喝得满脸通红,我也被拉着喝了不少。丫丫在炕上蹦蹦跳跳,大嫂喂饱了丫丫才自己吃饭。我们喝到最后大哥歪在炕头睡下,大嫂则把奶奶和小豆子送回去,照顾他俩就寝。老二若有所思地挑花生米吃。
我踢了下他:“嗨嗨嗨,别跟我说你丫在思考人生。”
老二一脸坏笑:“人生是谁家姑娘?”
我说:“咱聊点儿正经的呗?”
老二学大哥的西北腔说:“中!再陪俺喝点儿,你要是能把俺喝趴了让俺喊你大爷俺都愿!”
喝你大爷!
一杯酒下肚,我忽然想起白天小豆子跟我说的那件有趣的事,问老二:“听张老师说你喜欢季季?”
老二眼睛瞪的那叫一圆溜:“疯了我?!”
“怎么着,季季配不上你了还?就你这吊儿郎当样儿能找到女朋友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