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也就不问了。金明清没意思起来,拍拍靴子上的灰,站起来走了。
金明清在廊下转了两圈,想到见那乞丐,的确是自己的主意。不怪忽兰不迁怒。
这时月上中天,金明清起了困意,可不知道能去哪里睡觉。她虽然风餐露宿惯了,此地是王子行宫,她也不能找个屋檐睡了。思来想去,还是去西苑,跟诸位亲戚凑合一晚。
忽兰中蛊之事早已传开了,诸位郡主都喜得有如过年。
金明清还没走进院中,老远就有人凑上来,压低嗓音道:“前几天以为你贪图富贵,从了他妈的狗鞑子,原来你是卧薪尝胆。好!好!好!”
金明清哭笑不得,怎么人人都觉得是她干的?只是她困得头晕脑胀,也无心分辨,嗯嗯了两声,“好。好。好。我先睡一觉。”
金明清就这么被请进房中。原来郡主们都睡在一张大通铺上,金明清本也不在乎,只是那人在旁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如何委曲求全,勾引忽兰动心,又乘其不备下药毒他,虽然忽兰终于没有死,却也将她赶了出来。只是敬畏圣祖爷爷英魂,没有对金明清下杀手。
其余郡主听得银牙紧咬,满眼含泪,有几年纪小的爬上床来,三两把揉醒了金明清,催着她讲忠君报国的故事。
金明清打着哈欠,随口胡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就是时时刻刻将洪武爷爷祖训记在心里,贯彻落实学习洪武爷爷拿着一只破碗驱逐胡虏的精神,有效提高咱们大昌朝复兴,时时刻刻记得咱们汉人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胡虏纵然赢得一时,却也不能赢得一世。还是得增加民众荣誉感,树立抗夷典型,宣传精忠报国思想,抵制只图自己吃饱、不管皇帝是谁的汉奸叛国思想。”
一个声音冷冷传来:“可我见你对那忽兰王子,颇为顺温啊。”
金明清揉揉眼,朝那边一看,原来是那和亲公主。
金明清脸皮之厚,世间难有对手,闻言立刻正色道:“不要胡说。我与忽兰血海深仇,亡国之恨,岂可有片刻遗忘乎?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岳飞爷爷说得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
一句话没说完,忽见一人推门进来,“忽兰王妃,你在这里做什么,忽兰王子叫老奴给诸位郡主传话:‘天与人归,遂行己志,奋臂螳螂,徒叹奈何?’就是说大伙儿都乖乖的,不要胡闹,可汗皇帝大人也不为难诸位郡主。”
又将金明清拉到屋外,低声道:“忽兰王子另有一句话给您:‘老子球头绑得硬,你快来陪老子睡觉’。”
金明清只好匆匆回到卧房,推门而进,见忽兰蹭地起来。
忽兰道:“我不吐虫子了,你快来陪我睡觉。”
金明清打着哈欠:“我太困了,你先找个姐妹帮我顶班。”
忽兰暴怒,伸手一掌拍在桌上。
金明清脑袋直耷拉,眼睛都睁不开,“大不了我以后也替她顶班。今晚我真困了。”
忽兰道:“我说今天就今天!我已忍了一天了!老子球头梆得硬,不管你愿不愿意!”
金明清也只能道:“随你。”
说完蹬掉靴子,往床上一躺,任尔东西南北风了。可是忽兰刚拉开被子,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金明清心想:敢夜里敲忽兰房门的,怕不是什么前线急报。
想到或许与祝若明有关,金明清不由提起一点精神。今晚还是该把忽兰伺候得好些,哄他高兴,最好收祝若明也做了小老婆。做忽兰小老婆也不坏,就是晚上睡不好。这不要紧,毕竟忽兰亲娘死了,应该没人管她睡不睡懒觉。
忽兰伸脚踏鞋,踢踢踏踏走到屋外。金明清听他们说的是西凉话,只隐隐听到几个“女人”、“金雪王子送来的”。要问具体意思,金明清可就不懂了。
原来并不是前线战报,那金明清就放心了,抓着被子翻过身,面朝墙壁,忽然被忽兰一把扯起来,“快快,起来给我选侧妃。”
金明清道:“这不是礼部负责么?”
忽兰板起脸,“既然你是汉人,那么我们就走汉人规矩,给男人选小老婆的事,你怎么一点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