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金色发辫顺着肩头滑落过来,发梢卷翘。
“当然想啊。”伊莎贝拉低头整理裙摆,手抖得不成样子,“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啊!”
她偏过头,对安格薇尔笑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的父母死在那些肮脏的恶魔手里,我曾经发了誓,只要我的生命还在延续,就一定要找那些脏东西还有黑暗神报仇,虽然我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祂,但我永远也不会放弃,如果我死在这里就没有人给他们报仇了。”
如果在外面,她是不敢这样妄议神明的,但她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呢?
伊莎贝拉嘴角提了一下,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也没有人记得他们了。”
“我全家都死在那只恶魔的手里了,爸爸,妈妈,爷爷,还有领居家的嘉尔大叔……大家都死了。”
她蹲下去,脸埋在膝盖里,单薄的脊背微微颤抖。
“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就替我跟莉莉说对不起,本来答应了她,今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亲手给她做一个小蛋糕的,还有埃里克斯那个笨蛋,你告诉他,他真的太笨了,还,还有……”
伊莎贝拉忽然大哭起来,“怎么办,他们要是也死在这里了怎么办?”
安格薇尔久久注视着她,眼看她膝盖处的布料晕染出大片湿痕,终于弯腰拍拍她的头:
“你蹲在这干嘛?等死吗?”
伊莎贝拉抬起头,眼睛通红:“反正都会死,不如……”
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记住应该铭记的人。
“不如起来再走走看。”安格薇尔含笑望着她。
“可是……”
安格薇尔有些无奈,“你这么好骗的吗,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我就是嫌弃你累赘想甩掉你,随便编了个借口呢?”
“不会的。”伊莎贝拉立刻回答。
“为什么?”安格薇尔有些好笑,“难道是我长得看起来就很真诚?”
“不,虽然安安你确实很漂亮,但是仅仅从外表判断一个人的善恶是很莽撞的,”伊莎贝拉认真地说,“我相信你是因为你是信仰吾神的人,信仰光明的人是不会说谎的。”
“……”安格薇尔指尖稍稍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评价道,“好傻。”
这世间信仰光明神的人不计其数,可是有几个是没说过谎的?
“起来吧,”安格薇尔收回手,眉心微蹙,望向远方,“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末了,她顿了顿,又弯起眼睛,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伊莎贝拉憋着嘴看着她,蹲在地上没动。
“你最好别指望我背你。”安格薇尔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她,隐约有些不耐烦。
“……”
“再说了,你担心什么,其他人死不了。”安格薇尔终于说了实话。
这群人里可能藏着霍则,她早在他们身上下了精神烙印,谁死了她都能感觉得到。
就现在而言,这些人里状况最差的就是伊莎贝拉,其他人活蹦乱跳比谁都好。
但这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先不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说她凭什么能做到,就很难说清。
要知道魔导师可是做不到这点的,至少再往上两个层次才有可能。
以伊莎贝拉的实力,她发现不了异常,但她们也不一定就都死在这里了啊。
等她出去和其他人一对,她当场就暴露了。
安格薇尔只能瞎编:“你看这鬼地方,像是那么好进的吗?他们大概率不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倒霉蛋,倒霉得破了天。”
伊莎贝拉破涕而笑。
她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用手背擦了擦手,把手指上的泪水全部擦干净之后,才来拉安格薇尔的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片空间的生存环境到底过于恶劣,对一个只有中级实力的人而言,过于残酷了。
伊莎贝拉甚至没能坚持过半天就软了下去,完全被安格薇尔带着走。
“安安……”无数次张开嘴,又无数次闭上,她最终还是犹豫地开口,“要不你先走。”
她垂下睫毛,“……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安格薇尔轻松地说:“说这种话,你是忘了我们圣女的座右铭了吗?”
“这不算遗弃同伴,真的,就算吾神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伊莎贝拉焦急地说。
说完,她攥紧手指,轻轻叹息,“我只是……想睡一会儿。”
她知道她已经成了一个累赘,如果勉强带着她,安格薇尔也会很危险。
她是天真,但她不蠢。
她很清楚,在关键时候,必要的牺牲是应该且必须的。
安格薇尔:“啊?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圣女座右铭啊,卓拉不是反复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