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我明白的啊,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装作隔阂从来都未曾存在过。”
“喂,你……”华英诧异地探进半边身子来,却被一只手轻柔地落在头顶。
他拨动她鬓前的发,嘴角绽开一抹柔和的笑:“按照约定,我来接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将要说出口的话僵在嘴边,华英跪坐在他面前,垂落的青丝遮住眼睛,缓缓收回的手抓紧了衣襟。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她忽然开口,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轻轻传来,像是屋梁上小心翼翼试探的猫爪,语调却平铺直述,没有起伏,“我和他有相同的爱好,有相同的对未来的憧憬,我们很聊得来。但是——”
她顿了顿,偏过脑袋叹了一声:“没有感觉。我好像哪里出了问题,辛辛苦苦追到战场上,和他相见时没有怦然心动,和他分开时没有思念抓狂。直到我将要踏上返程的路,我才明白了原因——为什么从上半夜开始就睡不着?为什么我会站在窗口,看着那个方向数着时间?为什么终于见到你,我会有流泪的冲动?我果然,还是只对大人……对大人你……”
她顿了一下,颤抖的双手幅度越来越大,连带着肩膀也细细地抖动起来:“我就像一只风筝,线头绕在别人手上,可无论收收放放,十几年来就只注视着你一个人。呐,大人,如果那只风筝想要自断牵线,来到你的身边,你会允许吗?”
花无垠已经被惊呆了,掉落的下巴久久没有合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位小侍卫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又是一道闪电,青色蜿蜒的裂缝兀地拉开了夜幕,也惊醒了他的思绪。他擦掉头上的冷汗:“你真是,吓到我了……”
华英表情一变,立刻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满足了吗?”
花无垠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很感动,真的,有生之年竟能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华英一个翻身,靠坐在墙壁的那边,淡淡地望着天花板。
没什么好奇怪,作为一名优秀的术师,总有要抛弃自我,伪装成另一个形象的时候。
但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