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温仪手里把玩着她的九节鞭,想了想说道:“嗯……起初觉得他挺讨厌的,老是与我吵嘴过不去。但昨晚觉得他还不错,一路都挺照顾我的。你是不知道,他竟然还扶我下马车!” “我温仪练武十来年,就是纵马也是游刃有余,怎么可能连马车都不会下?” 卞宁宁以为她是感慨白匀有气度,谁知她的关注点竟在她能不能自己下马车上,当即被送到嘴边的凉茶噎了一口。 “他扶你下马车是他有惜玉之意,与你会不会下马车有何关系?”卞宁宁忍不住笑说道。 温仪心性天真,自然瞧不出白匀的心思来。只怕白匀还有一番路要走。 想到此处,卞宁宁想起自己应下白匀的事还未兑现。她垂头看了眼温仪的脚踝,却被鞋袜遮挡住。 她抬眼,问道:“你的右脚脚踝上,可有一个月牙形的印记?” 温仪头都没抬,依然玩着九节鞭,说道:“我脚踝上没什么胎记。” 卞宁宁心道果然,温仪身上的印记,她怎会不不知? 可过了几息,却见温仪突然抬头,噢了一声。 “你说的可是这个?可这不是胎记。” 温仪将右脚的鞋袜褪下,脚踝骨下方的一弯印记便露了出来。当真有些像细细的下弦月。 真叫白匀说对了,可白匀如何知晓的? 卞宁宁心有疑问却不好直说,便问道:“你这印记是从何而来的?” 温仪的眼神却突然有些躲闪,埋头将自己的鞋袜整理好,说道:“儿时贪玩,不小心烫伤的。” 这个说法其实还算可信。温仪幼时顽皮,整日里上树下地,半点没有闺秀的模样,身上总会带些小伤,也不奇怪。 因而卞宁宁也没有再多问,只看了她一会儿,便岔开了话头。 “还有件正事,昨夜朱卫来寻我,说姚夫人过世了。” 她不能直说将那婢女绑了来,亦无法细说自己如何知晓此事的,便只能拿朱卫来当借口。 温仪倒也没有起疑,只是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这么突然?”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算太突然。白匀此前也说过姚夫人时日无多了,多少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温仪问道。 卞宁宁转头看向窗外,天已大亮了。 “我得想办法去看看姚夫人的尸体。” “看尸体做什么,尸体又不会说话。”温仪不太明白,困惑地看着卞宁宁。 卞宁宁也不多解释,只是笑笑:“别的你不用操心,相信我就好。另外,我已经确认那日碰见的婢女正是给姚夫人送药之人,是受姚轩嘱托。应当姚轩也快要回遥州了。” 一下子新消息太多,温仪有些没转过弯来,愣愣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温仪才出声问道:“你是说,背着方家给姚夫人送药的人是姚轩?那当初姚轩又为何要刺伤抛弃他母亲?” 卞宁宁摇头,神色也变得凛然:“这就是我们要查的事情。总之,我一定要见一见姚夫人的尸体,或许还能发现些什么。” 温这才想起来,如今卞宁宁可是有验尸之术在身的,便也没再多想,只念着该如何让卞宁宁亲眼见到姚夫人的尸体。 “那姚夫人的尸体会被带往何处?”温仪问道。 卞宁宁又将从那方府婢女听来的延祥观的事情同温仪说了一边。 温仪边点头便说道:“那这有何难?待姚夫人的尸体被带往延祥观后,方府定要为其做一场法事才会下葬。咱们就趁着这个时候,找个晚上溜进去瞧一瞧不就成了?” 卞宁宁听后倒也没有否认,这原本也是她计划的法子。可如今卞亦枫不愿借她人手,那她也只能带上温仪一同前去了。 温仪好歹会些功夫,多一人也多一分把握。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我已经派人去方府打探了,只待姚夫人的尸体被送往延祥观,咱们就行动。”卞宁宁站起身,走到窗边。 迎着当空的烈日,夏日的风裹挟着燥热与潮湿,卷入屋内,吹起她耳边的鬓发。 夏日天热,照这几日的气候,估摸着就这两日,姚夫人的尸体就得被送往延祥观做法下葬。那在这之前,她们只需耐心等着便是。 温仪却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她走到卞宁宁身旁,一脸兴奋:“到时候咱们俩就里应外合,我望风,你验尸,看看这姚夫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 二人又闲话至午时,温仪在卞宁宁院中用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