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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得无厌(1 / 3)

方海仅听了这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怔怔,落在方秋卉的尸身上。

卞宁宁瞄了他一眼,不知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可无论是什么,都救不了他为了一己私利下了这么大一个套,不尊亡者,更是用活生生的人给自己做垫脚石。

验过尸后,宋霄便招了两个侍卫来将方秋卉的尸体抬下去。

可卞宁宁却阻拦道:“宋知府莫急,既然要查此事背后的缘由,便还得问问姚夫人。”

“问她?她一个死人还能说话不成?”宋霄反问道,一脸怀疑。

卞宁宁摇摇头:“说话自是不能,但她总会用别的方式告诉我们真相。”

宋霄不懂她在卖什么关子,无所谓地指了指郑掌柜和金瓶:“那么麻烦做什么,将这二人抓回去问话不就行了?”

沈寒山站了出来,拍了拍宋霄的肩,说道:“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的,便不要挪到阴私之地解决,留人话柄。”

这话便有敲打的意思了。

宋霄呆了刹那,下意识看了眼方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沈少傅误会了,我没有……”

“宋知府没有想法,难保旁人没有想法。还是今日就将此事说明白,莫给自己惹腥。”

沈寒山挑眉轻笑,目光在厅中众人脸上扫过,不留一丝余地。

宋霄只能称是,心里对方海更厌恶了几分,怪他害得自己被沈寒山误解。

他跟着沈寒山坐回上首,板着脸朝着郑掌柜和金瓶说道:“既如此,说说吧,到底谁指使你们构陷他人的?”

郑掌柜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住拐杖,双腿却抖个不停。金瓶不敢再坐,跪了下去,双肩耸动,垂身啜泣。

“看来郑掌柜还没想好,不如二位大人就让金瓶先说吧。”

卞宁宁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跪在方秋卉身旁的金瓶,缓缓说道。

可金瓶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一时说不出,他们便耐心等着。可谁知等了许久,金瓶都只字未言,只是不停哭泣。

宋霄的耐心被耗尽了,不耐烦地哼了口气,正想出声斥责,却见坐在一旁的玉锁也走到厅中,又跪了下来。

“玉锁……”卞宁宁唤了一声。

玉锁跪在堂下,看着卞宁宁,绽开一个无畏的笑容,点了下头。却不是此前畏畏缩缩的模样,而是如同烂泥里长出的绿荷,生机盎然。

卞宁宁安下心来。

玉锁先是朝着上首磕了个头,这才开口说道:“玉锁有话一言,还望二位大人准许。”

“说吧。”沈寒山应下。

玉锁看了眼哭到不能自已的金瓶,叹了口气,说道:“金瓶其实也不算说谎。姚夫人去世当晚,我确实是不在我住的房间里。”

“这是何意?”宋霄又紧张了起来,难道费了半天劲,这个玉锁还要上赶着认罪不成?

玉锁却不急不忙,缓缓陈述道:“因为我娘病重,我实在放心不下。那晚我未经大老爷准许,便偷偷出了府。此事我不敢说,是怕被责罚。可如今金瓶也到了如此地步,我便知不能再瞒着了。”

金瓶终于抬起了头来,看着玉锁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可渐渐的,不解却被感激所取代。

在这方府里相互扶持陪伴的两人,看着彼此,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入府时,二人犯了错,争着认错的模样。

“所以金瓶说的没错,那晚我确实不在。而金瓶瞧见我往给姚夫人的饭食里加东西,也是不假。姚夫人对我有恩,我见她咳疾久久未愈,便去找郑掌柜买了治咳疾的药。”

“可是大老爷向来不喜他这位妹妹,这么久以来也是对她不闻不问,把她丢在废弃的院子里自生自灭。所以我不敢明目张胆的送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全我的报恩之心。”

玉锁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说这话的时候亦是坦坦荡荡,让人信服。

能站出来帮诬陷自己的人说话,她的心,又能坏到哪里去?

“金瓶是想岔了,却没有说谎。说谎的人,是他们。”

玉锁转头看向方海和郑掌柜。

她依旧跪在地上,方海和郑掌柜却坐在椅子上。

这话刺中了方海,他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冲着玉锁大声吼叫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最初不是金瓶来跟我说你的怪异之处,我如何会要查你!”

说到这儿,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竟自顾自地肯定道:“对!就是这样!是金瓶,是她误导了我!”

“不是的!”金瓶沉默了许久,全是因为害怕。可现在方海要把她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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