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精卫外加雁之,搜寻了大半夜,他们四人也就等了大半夜。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丹荔仿佛从未来过文镇一般。 丑时末,卞宁宁让众人歇下,打算第二日直往鸿山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卞宁宁就已经收拾妥当了。温仪疲惫地睁开眼,睡意未消,强打精神起来收拾。 她见温仪这般困倦,知她昨夜未睡好,便说道:“不如你就在客栈歇着吧,等我们回来。” 可谁知这话一出,温仪反倒是来了精神,收拾得麻利迅速,边把鞋子往脚上蹬,边说道:“那可不行,没我保护你,我可不放心。” 昨夜卞宁宁已同客栈小厮打听过了,这鸿山,就在文镇西门外。风景秀丽无双,许多遥州城的文人雅士都爱去那儿登高望远,情致高昂之时,还会在鸿山上的庙庵住上一晚。 而那小厮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诡怪,还一直追问她是否也要去鸿山。当她答是之后,那小厮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摇摇头离开了。 今日她和温仪没再坐马车,而是与沈寒山他们一样,各乘一马,往鸿山而去。 而精卫在沈寒山的安排下已先一步出发去往鸿山打探,也好提前隐蔽行踪,若有异常,能与他们及时接应。 文镇实在不大,四人四马抵达鸿山脚下的时候,天才不过刚刚大亮。 虽说现下时辰尚在,山道上却已有陆陆续续的登山人了。 卞宁宁下马抬首望去,如今正值盛夏,山林茂密,此起彼伏,连绵一片苍翠之色,仿佛碧海,消了这炎炎暑气。 当真是好景致。若不是丹荔之事挂心,她倒也想如那些登高之人一般,悠然赏景。 马匹无法上山,便只能将马留在山脚下的茶摊旁。 “这鸿山说小也不小,咱们该怎么找呀?”温仪跟在卞宁宁身后,问道。 卞宁宁看了眼山头,却被树林遮挡:“精卫搜山,我们便去那庙庵看看。倘若丹荔当真来过这鸿山,定然也会去这庙庵,毕竟方才那茶摊主人也说了,这山上只有那庙庵一个落脚之处。” 温仪点点头,脚步快了些。沈寒山和白匀则走在二人身后,贴心护着,并不多言。 大约一刻钟后,众人徒遇一座亭台,当中正有几名男子在此歇息,皆是锦衣华服,身旁还站着服侍的随从。 亭台中人先同他们打了招呼:“各位这是要往鸿山上的庵堂去?” 沈寒山站了出来,不着痕迹地将卞宁宁和温仪护在身后。 “是,敢问这庙庵还有多远?” 说话的男子见他这般警惕,却是朝着与他同坐的其他男了哄笑起来,而后说道:“再走半个时辰便到了。” 沈寒山道过谢后,却又听那男子说道:“公子现在去,可不是好时候。” 这话让沈寒山皱了眉,沉默了片刻,却没再多问。 待那亭台渐渐消失在了众人身后,温仪这才忍不住发问:“现在去不是好时辰是什么意思?登高难道不是清晨最佳吗?” 卞宁宁摇摇头,她也不太明白其中之意,却怎么想都觉得古怪,又说不出古怪在何处。 她看向沈寒山和白匀,问道:“你们觉得是何意?” 白匀迟疑地看了沈寒山一眼,犹豫了半晌,却听沈寒山说道:“去瞧瞧便知。” 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视线穿过匆匆绿荫,便隐隐瞧见一面高耸的红墙。再转过一个弯,一面深木色的大门便显露了出来。 可大门紧闭着,不像迎香逢客的模样。 “看来这庙庵当真不缺香火,这个时辰了,竟还未开门。”温仪抱着手调侃道。 卞宁宁也觉得奇怪,这修行之人向来戒懒,怎会日上三竿了还未开门迎客? 众人先是等了会儿,可这庙庵却依旧没有要开门的意思,温仪凑耳到门上去听,也是寂静一片,毫无动静。 “这里当真不是废弃的庙宇?”她忍不住说道,心里头开始怀疑他们是被人哄骗了。 可卞宁宁却是摇头,抬手抚上崭新的门漆,说道:“应当不是。” 说罢,她走上前,敲了门。 万籁俱寂,指节轻叩门扉的声音反倒是突兀了起来,激起丛林中的飞鸟,吱呀惊起,奔赴远山。 可一阵飞鸟振翅过后,又是寂静。 卞宁宁再次上前叩门,可等了片刻,仍是无人应门。 实在怪异。 温仪有些不耐,抽出鞭子,朝着那庙庵大声喊到:“若是再无人应门,就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