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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账册(2 / 3)

字胡男人听完,已是满头冷汗,仿佛已经瞧见了自己的死期一般。也许他们说得是假的,可他不敢赌。

如今想来那人也实在奇怪,拿着银两不当钱,在赌桌上乱来一气,仿佛就为了散财一般。

心中疑虑越来越重,男人不敢再耽搁。

“去,去带人来!”他站起身,朝着打手一挥手,那打手就忙不迭跑了出去。

卞宁宁看了眼沈寒山,悄声说道:“沈少傅果然聪慧。”

沈寒山这番话也让她明白了过来。陶靖带着丹荔不来找他们,却要来这赌坊欠下高额赌债,甚至明知他们巴不得杀了他,还指望他们赎他,实在怪异。

但若是陶靖在被人追杀,这一切便合理了。而且追杀他的人,当是比他们还要可怖之人,所以索性不惜向他们求助。

“进去!”

打手推搡着陶靖和丹荔,走了进来。

陶靖脚下一个不稳,狠摔在地,连带着与他捆在一处的丹荔也跪倒在地。

“丹荔!”卞宁宁赶忙上前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将她扶了起来,“没事吧?”

她眼里已氲着泪,绕着丹荔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见她面色苍白,似消瘦了些,手上脖子上也尽是伤痕,心里悲痛不已。

丹荔有些没精神,缓了缓,撩开额前的碎发,见是卞宁宁,这才咧着干裂的嘴唇笑了。

“你来了……”

“别怕,我们来救你了!”卞宁宁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人也见了,赶紧交钱滚出去!”八字胡男人双手撑在桌案上,怒容满面。

沈寒山看了眼摔到地上狼狈不堪的陶靖,却是上前踹了一脚:“人,我就不带走了,随你们处置。”

“不……不行!钱留下,人带走!”八字胡男人狠狠拍了下桌案,笔架上的狼毫晃了晃,散落一地。

打手抽出大刀,杀神般挡住了三人去路。

“沈寒山……不不不,少傅大人,带我走,带我走!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陶靖爬到沈寒山脚边,乞求般扒拉着他的衣摆,不带他走誓不罢休的模样。

沈寒山垂眼,居高临下看去:“本少傅凭何要救你?”

陶靖滚滚干涩的喉咙,却是笑了:“沈少傅就不想要我手中的账册吗?”

从天茴镇逃出来以后,他查了卞宁宁的行踪,知她要去遥州,便一路跟了过来。这一路上他都在想,沈寒山与他同乃太师门下,为何要与他作对?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

沈寒山早已倒戈,意在扳倒郝盛远

卞宁宁也忆起此前在天茴镇时,沈寒山同她说过,陶靖手里有一本账册,记载了郝盛远培植暗娼、以此与朝中官员勾结来往的交易详细。

卞宁宁冷笑道:“郝盛远是什么人?怎会把账册这种东西交给你这般蠢材?”

“你!”陶靖愤恨地指向卞宁宁,却突然将她认出来了。

“青竹姑娘穿着男装,竟也这般好颜色。”

他摸摸下巴,不合时宜、毫不避讳地露出一脸色相,令人作呕。

“你以为我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就一点儿用没有?哼,老子手里的,可是盖了太师印的账册!我若死了,你们就永远别想拿到账册!”陶靖阴狠笑笑,仿佛陷入绝境的恶狼。

卞宁宁审视着他,看样子不似作假。

八字胡男人却沉不住气了,面前几人说的话他听不明白,却听跪在地上的男人唤着少傅大人,又说了什么太师。

他看向沈寒山,见他眉峰微蹙,眼神凌厉,这身姿气度确不像平民百姓。

他放在桌上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只能藏到身后,计较着该如何是好。

可他还未想明白,沈寒山却是从袖中掏出了五百两银票,拍至案上:“人,我带走了。”

八字胡男人如蒙大赦般大喘一口气,连连称好。

沈寒山没解开陶靖身上的绳索,只牵着他,仿佛牵着家犬一般朝外走去。

丹荔靠在卞宁宁身上,也跟着离开了。

待出了赌坊,温仪和白匀立马上前接应,回了客栈。

安置好丹荔,留白匀温仪照看她,卞宁宁这才去寻沈寒山和陶靖。

为了看住陶靖,沈寒山将其放置在了自己屋中,一身麻绳,捆在床沿边上。

陶靖看向卞宁宁,又看了眼沈寒山,啐了一口:“没想到当朝太子少傅还是个痴情种,整日跟个女人搅合在一处。”

“少废话,说吧,你要如何?”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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