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可彩凤事先没机会同姚氏通气,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只能找补说自己被吓坏了,有些记不清了。 姚氏恨铁不成钢,却也庆幸彩凤没有蠢到瞎说一通。 如此最好,说不出好,也说不出错。 “那你呢?你可有人证?”姚氏踌躇满志地看向姚轩,一脸得意。 当时姚轩可是独身一人到的江州,就连押她们回平冶的马夫都是现找的,能知道些什么? 姚轩不答话,却是看向卞宁宁。 卞宁宁听了半晌的戏,这才终于悠然起身,从袖中掏出了一柄玉如意。婢女上前,将玉如意呈给了温柏。 姚氏一瞧见那柄玉如意就霎时慌了神,冷汗直冒。 卞宁宁冷眼看着她,问道:“国公夫人,可识得这柄玉如意?” 姚氏慌张摇头,连声否认。 卞宁宁假作叹息一声,说道:“看来国公夫人记性不大好,连自己口口声声说着挂念的表哥送的陪嫁之物,都不认识了。这玉如意上,可还刻了国公夫人的闺名呢。” 可姚氏却从来不知这玉如意上还刻着她的闺名。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当初姚轩父亲将这柄如如意给她后,她也没仔细瞧过。 她吞了口唾沫,诧异这柄玉如意是如何被找到的。当初这玉如意…… 她越想越害怕,可这玉如意确实是她所有,抵赖不得,便只能怯着声音说道:“我……我记岔了,这玉如意,确实是我的陪嫁……” 温柏听姚氏反复改口,十分不悦,厉色道:“姚氏,你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动用家法!” 姚氏当即被吓得趴到地上,不住磕头:“叔父明鉴!我当真是记岔了,我如今想起来了,这玉如意是我的,是我的!” “姚夫人承认了就好。”卞宁宁接过话头,继续说道,“那姚夫人可知这玉如意为何在我手里?” 姚氏怔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来姚夫人也将此事一并忘了。”卞宁宁走到她身前,长长的身影笼罩着姚氏仿佛囚笼,让她喘息不得。 “这玉如意,乃是你雇佣杀手谋害姚轩父亲的报酬!” “疯了,当真是疯了!”姚氏霎时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地推了卞宁宁一把,若不是温仪手快,卞宁宁还真要被她推坐到地上去。 “这个妖女不知所云!何来的杀手!何来的报酬!” 姚氏刚站了起来,却又赶忙跪了下去,朝着温柏颤声说道:“叔父,我也算是您看着嫁入国公府的,您如何能看着侄女儿被这等蝼蚁小民欺负?即便是我定国公府有事,也该关起门来自己说,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此指手画脚,凌驾于国公府之上?!” 温柏看着她默不作声,片刻后将视线转到了卞宁宁身上。 他将玉如意放到手边桌案上,却是抬手指了指卞宁宁,说道:“你,继续说来。” 卞宁宁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方才温柏审视的目光让她莫名发怵,她还以为温柏会向着姚氏。 抛开无谓的担忧,她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叠好的宣纸,呈给了温柏。 “这柄玉如意被国公夫人当作报酬,给了杀害姚轩父亲的杀手。而这杀手,转头就将这玉如意当了出去,换了现银。但那杀手不知为何却将这典当的回单留了下来。我找到这家当铺,询问掌柜才知,这玉如意无人来赎,因着上面有国公夫人的名字,也卖不出去。” “天公作美,我这才将这柄玉如意赎了回来。典当的回单、赎单,皆在此。” “而那典当回单上,是那杀手亲手签的字。” 温柏这才又将手里的单子仔仔细细摊开来看,果不其然,那典当回单上,典当人落款处,龙飞凤舞两个字,彭舟。 彭舟,此名似有些熟悉…… 温柏手里捻着单子,细细回想起来。 他一时想不起来,卞宁宁却先一步替他解了惑:“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三年前,郝太师在府中遇刺一事?刺客当场反被太师的府兵正法,而那刺客,就叫彭舟。” 此话一出,厅中一片哗然,皆点头称是。这件事当初也算闹得沸沸扬扬,为了安抚太师,圣上还赐下了各种奇珍异宝至太师府,以示安慰。 姚氏彻底慌了神,她万万没想到那刺客竟还有胆去刺杀太师,她甚至连那刺客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仅凭这个,你如何能知此彭舟便是彼彭舟?!” 卞宁宁扑哧笑出了声:“姚夫人这便是承认这玉如意,是给了这叫彭舟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