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晓的。”
“我何时知晓你的事情了?区区一个舞女,少在这儿攀扯!今夜,谁也不能出去!”
卞宁宁刚说完,杨忠就出现在了她身后,一脸怒容,大声呵斥着。
杨忠其实原本就不满适才被这舞女牵着鼻子走,但碍于郝太师都没说什么,他也就不好多言。但现下郝太师已经离开,沈寒山也不见了踪影,他自然不会再给半分耐性。
卞宁宁无奈,心道如今这世道,没有权势,还真是寸步难行。对方是刑部侍郎,是她现在惹不起的人。
“杨大人风趣,定是与我玩笑。”
杨忠嗤笑一声,对卞宁宁的示好并不买账。
但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卞宁宁几眼。他不得不承认,这女子虽带着面纱,但那眉眼身段却是十足地撩人。
“姑娘,在下忘性大,不记得方才是否见过你了。不如你将这面纱摘了,让我瞧一瞧,说不准我就想起来了呢?”
杨忠抱着手朝卞宁宁走进一步,眼里带着难以隐藏的渴盼。
卞宁宁看着杨忠那张垂老猥琐的脸逐渐逼近,竭力忍住胸口泛起的恶心,脸上依然端着无害的笑容,正欲再开口周旋,一道沉沉带笑的声音却从杨忠身后传来。
“青竹姑娘,说好等我一同离去,为何自己却先走了?”
沈寒山径直走到杨忠与卞宁宁中间,朝着卞宁宁说道,仿若全然没有看见身后还有一个杨忠,杨侍郎。
卞宁宁微微仰头,便看见沈寒山那双摄人的眼眸,而后只觉脚下一轻,竟是直接被沈寒山拦腰抱起。重心骤失,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抬手环住沈寒山的脖子,而后又似手臂被沸水灼烫了一般弹开,挣扎着想要下来。
沈寒山将她圈在怀中,轻声说道:“若是想出这个门,就别动。”
卞宁宁反应过来,看见一旁正气闷却不敢阻拦的杨忠,倒也配合地没有再挣扎,只心念着快些出去,今夜之后断然不会再与沈寒山有如此牵连。
二人出了一念阁后,便见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早已等候在此,牵马之人正是沈寒山的随从阿隐。
“沈少傅可以放我下来了。”卞宁宁极不情愿地被沈寒山揽在怀中,身子紧绷,不愿与他多靠近半分。
沈寒山却恍若未闻,一双大掌覆在卞宁宁后背,将她整个人托上马车。
“如你所说,我如今是在还从前恭王对我的照拂之恩,就算是做戏,也该做全套。你不会真的以为,太师会因为你几句辩解和推论就放过你吧?”
“郡主从前可不是这般天真之人。”
卞宁宁被迫坐在马车上,被沈寒山的双臂围困住,却堪堪与他平视。二人挨得极尽,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已缠绕在一起,分辨不清。
但她听懂沈寒山的意思了。
今夜郝盛远会放过她,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沈寒山对她这个舞女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和欣赏。
卞宁宁默然,心里泛起一阵不甘与无奈。她如今不过一介舞女,而沈寒山却是位极人臣的太子少傅。只因她身份卑微,竟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已不在自己手中。明明她已经竭尽所能,却抵不过沈寒山一个眼神,一句话。
真是可笑。
“主子,咱们该走了。”阿隐看二人僵持不下,开口提醒道。
卞宁宁回过神,便瞧见杨忠和几个侍卫正紧紧盯着这边。郝盛远不是蠢笨之人,自然没那么容易被骗,卞宁宁知道留下的这些人都是他的眼线。
她也不再犹豫,转身撩开车帘进了马车。
卞宁宁在马车中寻了个角落坐好,就见沈寒山也躬身走了进来。她又往一旁挪了挪,撇开眼不看来人。
沈寒山也不甚在意,自寻了个宽敞的位置坐定,便吩咐阿隐御马离开。
“住哪儿?”
沈寒山不知从哪摸了卷书出来,随手翻阅着,头也未抬地问道。
但卞宁宁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行踪,思忖了片刻才说道:“沈少傅将我送到平临街即可。”
过了片刻,沈寒山却毫无反应,只专心看着手中的书卷,仿佛并未询问过卞宁宁家住何处,也没有要送她归家的意思。
卞宁宁见他这样子,心生不悦,便撩开车帘对阿隐说道:“劳烦你将我送到平临街。”
“回沈府。”沈寒山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