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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而死(2 / 3)

的白粥,甚至大半都是水,只有少少一撮白米沉在碗底,但她却觉得比在王府里的珍馐还要美味。

她原本还想在此处多呆些时候,却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了微弱的呐喊声,喊得正是知宁郡主。

她转头看向正坐在一旁专心刺绣的云姨,见她并未听到外间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她并不想让云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不愿云姨和旁人一样,因为她是郡主就对她百般客气疏离。

她走上前,有些怯怯地问了句:“云姨,以后我还能来寻你吗?”

宛云愣了一瞬,却是笑了:“当然可以,只要你想来,随时来这儿寻我就是。”

卞宁宁点点头,便转身朝外面跑了出去。待宛云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哪里还有小姑娘的身影。宛云觉着这小姑娘有些奇怪,却更担心她找不到下山的路。

但她看了看高悬的烈日,心道白日里应该不至于会出什么事,这才安下心来。

而卞宁宁回府之后,便总挂念那独自住在望罗山上的云姨。

所以只要她寻到了机会,就会上山去找云姨。

一来二去,卞宁宁便成了宛云家中的常客。宛云总是默契地给卞宁宁多备一副碗筷,卞宁宁也总是会从家里带些宛云从未见过的精致糕点。

二人渐渐熟悉了之后,卞宁宁才得知,原来云姨是有丈夫有孩子的。

“我丈夫是个脚夫,四处奔波,总是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一两个月不着家也是有的。他自由散漫惯了,还总是流连赌场,但我也不愿管他,他不回来,我倒还图个清静呢。”

宛云神色淡然地说着,但一向敏感细腻的卞宁宁却发现了她眼神中藏匿的哀愁。

“那你的孩子呢?为何我从未见过他?”

提起了孩子,宛云的脸上这才恢复了往常柔和的笑意:“他啊,他喜欢读书,我便让他在山下夫子家住着,好生读书。只盼他能早日考取个功名,也让我过过好日子不是。”

宛云从屋子里拿出一张画卷,展开来朝卞宁宁说道:“看,这就是寒山,等他下次回来,你便可以见到他了。”

卞宁宁接过画卷,看到了上面所绘之人。是个清秀俊俏的小少年,正手执书卷,一副诵读模样。

随后,她放下画卷,牵起宛云的手,看着她手上厚厚的黄茧,有些心疼地说道:“所以云姨整日刺绣,就是为了赚钱供你的孩子读书吗?”

“是啊,只要寒山能好好读书,所有的苦,我都甘之如饴。”宛云望向山下自家儿子所在的方向,一脸幸福地说着。

“那这个呢?”卞宁宁掀起宛云的衣袖,露出她手臂上一片片红肿青紫的骇人伤痕。

宛云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自然地收回手,将衣袖牢牢攥住:“这是我捡柴时不小心跌的,过几日便好了,你莫要忧心。”

但卞宁宁却看出了她的异常:“是他打得对不对?你的丈夫?”

宛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明明不过是个小姑娘,却只觉自己好似已经被她看透了一般。她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承认道:“是,他打得。”

“那你为何不离开他?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

宛云却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宁宁,你还小,你不明白。我不能让寒山跟着我奔波,他得读书。况且我如今连给寒山凑束脩都如此艰难......”

卞宁宁确实不懂,她从小便是金尊玉贵,想要的东西总是唾手可得,她从来毋需为黄白之物忧心。况且她年纪尚小,当她得知云姨的窘境后,她也并不能体会这种种苦果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是有一点她非常确定,她一定要帮云姨逃离那个男人。

所以卞宁宁回到王府后,便从自己平日里最喜爱的首饰里的挑了最昂贵的几件,让自己的丫头全拿去卖了,并着自己剩下的金银,一并带上了山,拿给了宛云。

宛云看着破败的木桌上摆满了金银,心中一跳,十分惶恐。她利索地将这些金银全部拿包袱装好,递还给卞宁宁。

“宁宁,我知道你想帮云姨,但是这些财物不是云姨的,云姨不能要。”

“为何不能要?”卞宁宁歪着头,一脸不解地问道。

宛云蹲下身,将她抱入怀中,轻声说道:“宁宁,虽说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的身世,但我却知你心中也有许多苦楚难言,所以你明明不过还是个孩子,却总是为旁人考虑,见不得旁人受难。”

“但是宁宁,这是我的命,我早已认了。”

“你拿着这些钱,快回家吧。”

“他就快要回来了,断不能让他发现这些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明白吗?”

宛云松开环抱卞宁宁的双手,将包袱递还给了她,正色说道。

卞宁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茫然地接过装着沉甸甸的金银的包袱,在宛云的催促下,踏上了下山的路。

在此后数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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