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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事喜事(2 / 3)

可她刚转过身,眼前却突然袭来一道鸦青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还未来得及抬头,却听一道如松林清风般的声音传来。

“杨大人,刘夫人如何了?”

她抬眼,那道熟悉的背影正伫立在她身前,引开了杨忠的视线。

杨忠见沈寒山也来了,有些诧异:“怎么连沈少傅也来了?”

“刘中丞前些日子遭遇不测,今日他的爱女也故去,刘夫人定是悲痛不已。我奉太子之命来慰问刘夫人,协同大理寺查查是否还有歹人作乱。”沈寒山面带忧色地说道。

杨忠见他这模样,也不好表现得不在意,便只能假意附和哀叹:“是啊,刘夫人和刘小公子真是可怜。”

“不过之前谋害刘中丞的歹人已被正法,刘夫人也说刘姑娘是伤心过度自尽,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沈寒山不接此话,只是叹息一声,又寒暄了片刻,杨忠便向众人告辞离开。临走前,才想起方才叶辰安说得那个女仵作。他回头去看,却只看到了拂过朱红大门的雪青色裙边。

卞宁宁低着头走在沈寒山与叶辰安身后,只怕又遇上那夜宴席上的人,便连这府宅都来不及多看两眼。

沈寒山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侧,微不可查地说了声:“安心。”

直至三人被刘府小厮带着到了后堂,都再未遇见旁人。

刘府不大,但却十分精致考究,庭院正中央种了各色花朵,开得鲜艳,而花丛中还有个木头做的秋千。

卞宁宁看着那秋千微微愣神。

叶辰安也瞧见了那秋千,说道:“听闻刘中丞对刘芸十分宠爱,远胜过刘府的小公子刘礼。”

卞宁宁点了点头,却并未搭腔,只默默在一旁候着刘夫人。沈寒山也瞧见了她这模样,只凝视了她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须臾过后,众人就见一个身着麻衣、头戴白花的中年女子,在仆妇的搀扶下,哭哭啼啼地朝他们走来。

沈寒山右手抱拳,朝着妇人深深一揖,沉沉说道:“刘夫人节哀。”

卞宁宁与叶辰安也跟着行礼慰问。

刘夫人拿着绢帕拭了泪,顿了半晌,才哽咽着说道:“辛苦二位大人了。”

“芸儿的尸身还在她的闺房里,我......我实在是不愿让她跟她父亲一样,躺进那个冷冰冰的盒子里。”

刘夫人说着便又是泪意不绝,泣不成声。

卞宁宁看着刘夫人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但除了不忍,她也不禁感慨,这刘夫人当真好样貌,虽已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股自然而然的美感。

看来这刘中丞疼爱妻女的名声倒是不虚,看刘夫人这样子,便知晓她过去的日子过得顺畅。

“刘夫人,还麻烦您带我们去芸儿姑娘的闺房看看。”卞宁宁柔声说道。

刘夫人看她,有些疑惑,随后便听她主动说道:“我是大理寺的仵作,余青竹。”

刘夫人拿着帕子的手愣在半空中,她从未见过女子当仵作的,更别说这般绝色女子。但她转念一想,这仵作是男是女,却也没什么不同。

“你们跟我来吧。”

刘夫人说完,便领着三人绕过后堂,往后院走去。行了片刻,过了一道月亮门,便到了刘芸住着的兰芸院。

三人刚踏入刘芸的闺房,却皆是脚步一顿。

只见房间中央的罗汉榻上正仰面躺着个女子,而女子身上却是穿着一身鲜红色的嫁衣,与这满屋飘然的白幡格格不入。

这女子,正是刘芸。

一股怪异之感袭来,众人皆不自觉地皱了眉。

“刘府近日可有喜事?”卞宁宁问道。

刘夫人哀叹一声,凄凉地说道:“除了一桩桩的白事,哪来的喜事。”

“那为何......”

卞宁宁还未说完,就见刘夫人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刘夫人才抑制住哭声,说道:“我不知道......芸儿还未定亲,根本没有绣过嫁衣,我也从未给芸儿准备过嫁衣。”

那就奇怪了,为何一个不曾定亲、清清白白的姑娘,却要穿着嫁衣自尽?

卞宁宁走上前,粗略地看了看刘芸的尸身。

刘芸一脸祥和地躺在罗汉榻上,双手交叠于腹前。若是没有胸口上的那把匕首,面色没有这般苍白,倒真像是只是睡着了一般。

刘夫人拿着帕子捂着嘴,言辞不清地哭说道:“都怪我,怪我没有发现芸儿最近状态不对,竟让她做了自尽的傻事……”

卞宁宁却对刘夫人的话置若罔闻,问道:“刘姑娘的尸身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芸儿的贴身丫鬟采乐发现的。昨天晚上姑娘来寻夫人,都还是好好的,可谁知道今早采乐来叫姑娘起身,就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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