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寺,那叫一个惨烈。
卞宁宁也看到身后侍卫频频看她的眼神,便有些恼怒。二人刚踏入兰芸院,她便将手抽了回来,自顾自进了刘芸的主屋。
沈寒山也随她,将人员安排妥当后,也跟了进去。
因着已经验了尸,采乐也给刘芸换了衣裳,入了棺。现下那罗汉塌上已是空无一人,只剩被采乐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
“沈少傅为何非要让我来?”卞宁宁有些气恼。
“叶大人心细如发,不需要你帮忙。”沈寒山抱手看着她,嘴角携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卞宁宁却反呛道:“沈少傅聪明绝顶,更无须我帮忙。”
沈寒山笑意直达眼底:“郡主这是在夸我?”
卞宁宁横了他一眼,只觉沈寒山今日格外喜怒无常。方才还冷着脸,现下却又喜笑颜开。
她也不再理他,认真查探起来。
她看向罗汉塌上的嫁衣,将其铺在塌上,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
“这嫁衣有异?”沈寒山问道。
半晌,卞宁宁却是说道:“无事。”
转而看向其他地方。
这屋子从里面落了锁,凶手却依然来去自如,说明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屋内陈设也并不复杂,中间便是刘芸此前所躺的罗汉塌。屋子左边是一张禽戏图木胎屏风,屏风后放着一张楠木镂雕拔步床。屋子右边则放了张香樟桌案,想来是刘芸写诗作画的地方。
屋子不大,但精致清雅,看得出刘芸是个温柔脱俗的深闺女子。
“除了屋门,便只有两扇和合窗,看起来并无别的出口。那凶手究竟是如何离开这儿的?”
卞宁宁看了一圈,实在没有看出端倪。
沈寒山却是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闲走了一圈,说道:“郡主不妨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
沈寒山点点下颌,说道:“这屋子既然没有任何其他明显出路,就只能说明,这屋子里有暗室,亦或是通往外部的暗道。”
“你是说,像从前恭王府书房里那般的暗室?”卞宁宁下意识问道。
可沈寒山听她提及恭王府的暗室,却是神色一滞,眉心微动,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而卞宁宁也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一红,仿若树上挂着的初桃,红润诱人。她猝然转过身,不敢再看他。许久不曾见过的慌张,再次出现在她的神色中。
“我们要如何找到暗室的入口?”卞宁宁心念急转,慌忙说道。
沈寒山却不答,只缓缓走近她,在她身后站定。而后便听沈寒山略微低哑的声音响起:“郡主好记性。”
卞宁宁双手陡然紧握成拳,仓皇往前迈了一步。她迫着自己看向沈寒山,只觉心里似是有只被藏押了许久的小兽,正蓄势待发,冲破禁锢。
“我听不懂沈少傅在说什么。”
沈寒山慢悠悠地将手背到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沈某什么也没说。”
“我只是在帮郡主想办法,该如何找到这暗室的入口。”
卞宁宁将一双玉手藏在衣袖之中,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将脑海里的往事忘却。
“那沈少傅可想到了?”
沈寒山摇头:“目前没什么想法,但若是郡主像在恭王府暗室中一般,与沈某说些好话,沈某心情愉悦,说不定就能想出来了。”
卞宁宁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于是粉唇紧闭,不愿再说一句话。
沈寒山知她有些恼了,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却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暗道抑或是暗室,出入口可能并不是双向的。”
卞宁宁了然,收敛情绪,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暗道可以从里面出来,却不能从刘姑娘的卧房打开?若是这样,那刘姑娘就可能并不知晓这暗道的存在,但凶手却知道。”
沈寒山望着她,满意的笑笑,她向来聪颖,一点就通。
“那么,刘姑娘就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进了暗道,然后被凶手迷晕,凶手再带着她从暗道进入这间卧房,然后将其杀害。”
那刘芸为何要进入暗道?是为了进暗道等人?
那这暗道真正的入口又在何处?
卞宁宁思索着,喃喃说道:“凶手一定非常熟悉刘府的构造。”
“我猜,刘夫人能放任我们在府里搜查,便是认定,我们今日就算将这兰芸院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这暗室的入口。”沈寒山补充道。
刘夫人原本对他们查案十分抗拒,却突然转变态度,那刘夫人要么是还有别的筹码,要么就是她有自信,他们搜不出来。
卞宁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叹息一声,遗憾刘芸的遗愿中并未提及更多的真相。
二人思考间,搜查兰芸院的领头侍卫也走了进来,朝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