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道:“只是觉得你这副样子,特别可爱。” 说完,还不等卞宁宁接话,沈寒山便先一步站起身朝外走去:“我明日再来。” 他出了屋子,还十分贴心地替她将屋门合了起来。 独留卞宁宁在屋子里愣神,看来沈寒山当真是大好了,竟还能同她玩笑。 可虽觉得是玩笑话,仍是让她不禁红了脸。 她心里有些怏怏,明明方才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与沈寒山保持着距离,怎得又被他言语上得了逞。 —— 翌日,卞宁宁与温仪正坐在前厅中吃着早饭,消失了整整两日多的卞亦枫才终于回来了。 只见卞亦枫火急火燎地从前厅跑过,朝着他住着的院子去了。 温仪抬手用勺子舀了口粥,却在仓促瞧见卞亦枫的模样后,愣是全然忘了将勺子送进嘴里。 她缓缓转过头,眼里满是震惊:“宁儿,刚刚那个……是九……九王爷?” 卞宁宁也愣住了。 她看了眼厅外长廊青砖上留下的泥脚印,确定方才从前厅跑过去的那个衣衫不净、披头散发的男子,确实是卞亦枫。 “是他。”她顿了半晌,终是回答道。 但以往卞亦枫都是风流倜傥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是精心打理过的,何曾如此狼狈过? “他不是去请人吗?怎会搞成这副模样?”温仪彻底没有用饭的心思,站起身就要跟过去。 卞宁宁也放下筷子,仔细擦了擦嘴,跟上前去。 二人来到卞亦枫院中,就见他屋门紧闭着,一群婢女小厮正一抬抬地往里送着热水。 “这么多水,他是沐浴还是生孩了?”温仪抱着手,调侃道。 卞宁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这九皇叔喜净,我还从不曾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一向如此浮夸,习惯就好。” 正说笑着,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陌生男子声音。 二人齐齐回头,就见一男子自院门外,悠悠然地踱步而来。 来人身穿素白色长衫,直垂到地上,衣角随着脚步翻飞,仿佛清风吹过,湖边卷起的浪花。长发披肩,只用一根竹钗挽起,青翠的竹叶点在飘扬的乌色长发上,相映成趣。 而白衣之上的那张脸,眉眼柔和深邃,天生含笑一般,看着就让人觉着亲切无害。 但她们并不认识此人。 三人沉默相视半晌,卞宁宁才出声问道:“阁下便是九王爷寻回来的大夫?” 温仪恍然大悟。也是,除了卞亦枫带回来的人,谁能大白天地这般招摇地闯进九王爷府中? 白衣男子笑了,柔和的眉梢挂上灿然的笑意:“卞亦枫就是这般同你们说我的?一个大夫?” “你不是大夫吗?”温仪却是反问道。 白衣男子眼里的笑意终于彻底收了去,似是对卞亦枫说他是个大夫,十分不满。 “大夫自然是大夫,但我可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大善人,即便让我瞧病,那也是要看眼缘的。纵使有那么些危在旦夕之人,但命缘本就浅薄的,我也不会救。”他有些不悦,可偏偏那双眼睛看起来却仍是在笑一般。 “那你看我合不合你的眼缘?”温仪上前一步问道。 白衣男了瞥了她一眼:“姑娘中气十足,与在下相比也是不遑多让,想来也没什么需要医治的。若是妇人之疾,在下可不擅长。” “你说什么呢!”温仪气得直跺脚。 这人看起来与世无争、善良无害的模样,怎么说起话来这般气人。 但卞宁宁却是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忍忍,咱们还得指望他呢。” 温仪的火霎时当头被浇灭了。 是了,如今姚轩一事还毫无进展,她还盼着这人能给方秋卉瞧病呢。 可她将面前这人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里犯着嘀咕。看起来年龄不大,与她相差无几的样子,当真有卞亦枫说得那么厉害? 白衣男子就这么立在那儿,如同一棵雪松,笔直傲然,似乎并不在意温仪探究的目光。 眼色好的婢女见三人就这么干站着也是不妥,便将他们迎到了一旁的亭下歇着。 “咱们主子喜净,沐浴一向比较久,各位还请耐心等等。”婢女上了壶茶,躬身说完,便默默退了下去。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 卞宁宁端起茶盏,透过热茶的氤氲雾气又瞧了眼白衣男子。她倒觉着这男子想来也是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