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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难他(2 / 3)

一座孤坟了。”

白匀说得斩钉截铁,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即便他救不了,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可卞宁宁和温仪却更加不解了。

方秋卉此前有用药?姚轩还在时便罢了,应当方府还会为她诊治。可如今她被人弃如敝屣,何人还能愿意花钱为她续命?

“据我所知,方家人可没有如此慈悲。”卞宁宁说道。

这话的意思便是,这药不是方府中人送的。

她转头看向院内,却突然发现方秋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方秋卉瘦骨嶙峋,在宽大的衣衫下无力地晃悠着。她只能贴在月亮门上,用手扶住立在一旁的木板,才能勉强稳住身子。

她朝着卞宁宁笑了笑,虚弱中带着一丝柔和,开口说道:“姑娘,我不知你为何来此,也不知你同我的轩儿有何渊源。”

“可我想劝你一句,有些事,不必深究。若你执意如此,只会害了你。”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咳嗽个不停,嘴边溢出血来。

卞宁宁赶忙上前替她顺气,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替她擦去嘴边的鲜血。温仪见状也赶忙跑去院子里取了水来,喂方秋卉服下。

方秋卉这才终于止了咳嗽,却又一把握住卞宁宁的手腕,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姑娘,我的轩儿命苦,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

“无论如何,我求求你,不要为难于他,就让他好生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吧。”

卞宁宁替她擦血的手愣在半空中,手里的帕子也忽而坠落在地,上面还带着殷红刺眼的血迹。

她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方秋卉满眼乞求的模样,又怕说的话太过逆耳,面前之人承受不起。

可温仪却向来是个直肠子。

“姚夫人,姚轩亲手刺伤了你,抛下了你,你却还为了他求我们,未免也太没骨气了!”

“骨气?”方秋卉呵呵笑出了声,可声音嘶哑难听,仿佛破烂的窗户纸被风吹得嘶嘶作响,零落可怜。

“我这副样子,要骨气做什么?更何况,你们不过是听了旁人的只言片语,凭何以过来人的模样对我和我的轩儿指手画脚?”

“这本就是我的家事,与你们无关。我该说的都说了,走吧。”

话音落下,天际的残光也霎时消弭,天竟然就这般暗了下来。乌云蔽日,隐隐有惊雷之声,显然有场大雨即将滂霈而下。

卞宁宁望着方秋卉蹒跚走回屋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方秋卉这个态度,便是摆明了不会告诉她们真相,她们也无可奈何。而且这番话,似乎还有警告的意味。

又到了日落之时,纵然心有不甘,她们三人也只能先行离去。

待三人走上了前院的长廊,便正巧碰上了昨日给方秋卉送饭的婢女,手里提着食盒。

送饭的婢女自远处缓步走来,面无表情,只盯着足尖认真行路。

卞宁宁知道,这是方府的规矩,不许下人多言多看,随处行走。

听闻方家老太爷虽已不理世事,却偏偏十分看重规矩,尊卑贵贱,分得极清,对府里的下人尤甚。若是有一两个不听招呼的,也是行事果决,直接打上三十板子,发卖到瓦舍窑子里。

因而方家的下人,极其守规矩。

卞宁宁也深有体会,这几日从未在方府中听哪个下人多嘴嚼舌过。就连今日她们来,朱卫大声呵斥白匀,门口的婢女小厮也是一脸淡然,只敢默默听着,不言不语。

也正因如此,方秋卉的院子,除了送饭,其他时候都见不着有人来。

卞宁宁回头再看了眼远去的婢女,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温仪和白匀没注意,走出了五六步远,才发现她没跟上来。

“怎么了?”温仪走回她身旁。

卞宁宁面色犹疑,似有些不确定:“那个婢女,应当就是给姚夫人送药之人。”

温仪想了想,问道:“你的意思是,姚夫人的药,是加在饭菜里的?”

仔细想想,若是有人要背着方府的人给方秋卉送药,好像当真只有这个法子。

卞宁宁颔首,依旧望着婢女消失的方向。

“可为什么是她,却不是前几日我们见到的另外一个?”温仪追不解,只觉得那婢女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这几日她们都守在方府中,给方秋卉送饭的两个婢女她们都见过。可为何卞宁宁这般肯定就是今日这个?

卞宁宁转回身来,神色肯定决然:“那你可还记得另外那个婢女给姚夫人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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