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白兔窸窸窣窣动着自己这几瓣嘴,趴在她身上。
晚漾有些疑惑,这是从哪里跑过来的?这兔子打量着四处的环境,绕到她手边。晚漾可不吃这一套,用自己这一身妖力打探了这小兔子的妖力,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明白。她好整以暇,躺在榻上看着如花扒拉着小短腿乱窜。
如花还以为这只是法力低些的妖姐姐,她现出原形,就算被她发现她也识别不了她的身份,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的一览无余。
晚漾笑着将她捏着长耳朵提溜起来:“怎么?为什么来找我?”
眼瞧着兰因给她布置的任务如花就要完成不了了,如花一着急将她手腕咬了一口,趁机将红线按照兰因所说的法子给她戴在了手腕上。随即催动咒语,将其固定。
晚漾猜测到她此番前来并不简单,立即施法将如花变成人形,却生怕吵醒了泽轩。
便立即将她带了出去。
如花揉着自己的屁股发出一声哀叹,好在总算是完成任务了,她的广寒玉一回来,她就赶紧回去广寒宫,这人世间的弯弯绕绕将她的小脑袋都绕晕了。
晚漾手中冒着妖毒,时不时向她打来:“说,有的人该不会想出尔反尔吧?”
如花也不知她究竟和兰因说了什么,只想着快些脱离此处,笑道:“没什么姐姐误会我了,我是想趁着夜色深来瞧瞧姐姐过的如何,好之后为姐姐寻个如意郎君。”
晚漾警惕道:“少骗我,你来肯定是有那人授意,这么有天分的小兔子偏偏要跟在这么危险的妖身边……还是快说你的意图。”
寻常人与妖皆是看不到月老独有的红线,要怎么胡言乱语全凭小玉兔信口开河。她放了心,清清嗓子:“只是我对姐姐的孩子思念深甚切,只希望日后可以将他带在我身边当个夫君。”
晚漾顿时表情奇妙起来:“你是说,你看上我弟弟了?”
“额对,只是我初次前来此处还需多考量几个,胞弟也只是我的一个人选而已,其实我从我们家乡出来时便是出来寻个夫君的。”
晚漾这才收起手中的蛇毒,笑着看她:“原来是这小子惹了桃花?只是我这弟弟性子孤僻,年纪尚轻,恐怕小姑娘你还和他合不来吧。”
“那怎会?”如花认真道,“我其实也年纪不大,就看姐姐可否将胞弟许配给我了。”
晚漾笑了笑,她本就对这小兔妖颇有好感,但前尘往事,终究让她不得不心中存着悔意。她早就受过的苦,又何必让泽轩再来承受?
终了,在洒满月光的深夜之中,晚漾的身影仿佛被薄雾包裹。她轻轻将如花扶起来:“抱歉,小姑娘,我不能答应你。”
如花装模作样的包一包泪,仿佛是下定决心才割舍掉这份喜欢:“好,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既然不愿意,那我就不强求了,如花这就离开。”仿佛瞧见她手腕上一道红光闪过,如花暗自窃喜。只是她们都没有察觉到,窗棂内站立着的小男孩耳朵根通红。
兰因向来不大嗜睡,他在宅子内的房顶上躺着望月光,只听见墙根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贼兮兮的身影便从后门溜进来了。他只用一根手指便将如花牵到房顶上。如花脚下险些打滑,心想这砖瓦果然比不得他们广寒宫的琉璃瓦,连只菌菇也不生长。
“事情做的如何?”
“自然是没有问题,不就是这么几根手指的事?”如花坐在他旁边,夸下海口,“既然我都完成你交代之事了,还是快些帮我动动您金贵的小指头,帮我找到广寒玉吧。”
兰因戳了下她脑门,只是掐指一算,又皱起眉头:“线牵是牵好了,只是我手上这法器没有显示。”他瞪着她:“你在骗我?”
“没有没有。”她连忙摆摆手,“我真的按你说的将红线都牵好了呀,肯定是你这边没有把倾故大哥的红线牵好!月老这安排的什么红线呀,把素不相识的人牵在一起,要是我和你被牵在一起我肯定就含恨而终了……”
兰因冷笑,他怎么也不会蠢到将他的红线随意拿出来。真是自作多情:“无论如何速速给我找出症结所在,否则休想让我帮你找到广寒玉。”
如花撅起嘴,反正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错。真是颐指气使,也不知谁给他惯得这性子。要是去了广寒宫当差,姮娥仙子保管只用几日便将他收拾的妥妥帖帖了!
嘴上还是服软道:“是是是,我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