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千手柱间,无论何时,他都会来到你的面前。”
说着,千手柱间解除了变身术,白烟砰然散去,短须白净的相貌被一张肌色稍深的面孔取代。
一年半过去,“男孩”蜕变成了“男人”。
鼻梁高挺,杏眸黝黑,眉间有了细纹,约莫是被肩上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
然而,挂在嘴边的弧度表明他没有被生活击倒,而是一如既往地乐观洒脱。
“你早看出来了吧,我故意露了查克拉给你,你却假装没发现,”千手柱间无奈挠头,“听说你对斑极为诚恳,怎么对我这么坏心眼。”
“不能厚此薄彼啊,驹野族长。”
晴光:……
要怎么解释查克拉这种东西,对驹野族人而言算不上锦上添花,但也绝不是雪中送炭呢?
她信任千手柱间送来的使者,连仙力都没有凝集,完全没觉察他的变身术。转念一想,千手柱间也真有胆量,他若知道驹野的忍者无法用查克拉感应到,还会想当然地卸下伪装吗?
幸亏神盔卫队都被她派走,否则……这会千手柱间八成笑不起来了。
种种思绪闪过,表面上,晴光冷静地招呼人坐下。
“口渴吗?”她取了一个空杯,递给千手柱间,“志风怕耽误事,走得很急,你这一路估计吃得都不算好。”
千手柱间接过,顺从地让晴光倒水,“身为忍者,我早就习惯了,和斑战至兴起时,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是有的。”
那个心不直口不快的宇智波斑?晴光挑眉,对二人的关系有了新的认知。
喝了一口淡黄的液体,千手柱间眼睛睁圆,咕咚咕咚饮尽,示意晴光再满上,舔了舔嘴唇,“好甜!这是什么果汁?”
“苹果混了梨汁,”晴光自己也喝了点,“清甜可口,驹野全族都很喜欢……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放下掩唇的手,千手柱间轻声道,“你果然还是个孩子。”
实际年龄约等于两千零十六年的晴光:再说一遍?
两人对饮了一会,晴光把杯子放回托盘,“所以,你不惜瞒着族人溜出来,是想找我聊什么?”
千手柱间也不惊讶她看破了真相,持着杯子沉默了一会,语音低沉,“……你一定很辛苦。”
“指什么?”
“所有,从你担任族长后,一切都很令人倦累吧?”
千手佛间去世后,他的长子思考了很多。
父亲在世时撑起一片天,千手柱间近乎叛逆地将自己和斑摆在了天平的同一侧,等站在与父亲同等的高度,看到了更多局势,千手柱间颇有感触,有些话确实只有小孩子说的出来。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孩子的话都是错的。
“承载族人的期望,寻找家族的出路,甚至要饱受非议与不解跟敌人交流……这些都不轻松,你有没有偶尔感觉,自己像被命运架到了如今的位置,回首望去,离梦想已然太过遥远呢?”
“啊,不过,晴光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半是羡慕半是自嘲地勾起唇角,千手柱间掩住脸,“抱歉,看到和我有同样志向的你,不免头昏脑胀起来了……”
晴光没有接这个话茬。
“柱间,我也这么称呼你……你觉得忍者是什么?”
“忍者……是朝着目标努力、忍耐求全的人,为了保护伙伴,不惜忍受一切痛苦之事。”
“家族,对你来说是什么?”
“家族是忍者的锚点,是每个忍者拼死守护的对象,是我们的根源与故乡。”
“照这样讲,你觉得忍者为了家族战斗,是一件光荣而值得称赞的事吗?”
“如果不是纯粹追求杀戮,为了重要之人拿起武器,当然要肯定这份英勇。”
三句话问完,晴光陷入了沉思,千手柱间忐忑地看着她。
尽管不理解晴光为何问这些浅显的事,但他冥冥之中预感,晴光在借此评判他的整个人。
如果最终结论并不好,她会对自己乃至对千手失望吗?
想到此处,千手柱间不禁问道,“怎么了,我的回答哪里不对?”
岂止是不对,简直没有一个答案符合她的预期。
如果千手柱间就是当前时代最顶尖的忍者……这个世界,可谓前途无望。
忍者是什么?
忍者是以武力彼此制裁,缺乏对自身存在方式的思考,轻易认下了“工具”一职的人类。
家族是什么?
家族以血继限界为凭依,相互压迫,思想守旧,除了战争再也想不到其他解决问题的途径。
忍者为了家族而战,被卷进本可以避免的战争,丢掉性命,不仅没有感到荒谬无力,还要为此而光荣?
“柱间,这是你的真心话?”晴光问,“我知道现在的家族,一